于荔不知道该笑她蠢还是笑她凉薄,她至少出来三分钟了吧,结果这女人只顾着喷粪。
她亲儿子杨树还在山洞里,要是那两个歹人还好好的,她该担心的难道不应该是她的儿子么?
果然是个无情的!
于荔一把捏住郑艳红叫嚣在她面前的手,瞬间收拢自己的掌心发力。
“啊。。。于荔,你疯了,你敢。。。唉哟。。。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少招惹我!
你再嚷嚷,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手指!”
于荔面色罩着寒意,犹如冬日里的冰棱子,一瞬不瞬的刺入郑艳红的眼睛里。
就这么停了几息,郑艳红的手指已经被掰的几欲骨折,她疼的龇牙咧嘴,终是害怕的败下阵来,抖着唇道:
“你松手,松手!我。。。我闭嘴。。。就是了。”
于荔松开手,撞着郑艳红的肩膀便走了出去,就连背影都寒气逼人。
她自己能回忆起的不多,也就最近这两年的事稍稍清晰些,再往前便是一片模糊。
原主性子沉闷但愿意干活,杨家老太太也是个慈善的,待她很是不错。
原身一进杨家就被塞进了一个多月大的闺女,老太太说那是杨老五的种,还要她对外说这孩子是她生的。
之后村里也都以为原身是杨老五在外面跑活儿时救下的,俩人相处后生了情意就被管事撮合在了一起,这才生了小杨桃。
肃州民风开放,像杨老五这般长期在外跑活计的,有个女人照料一二也不算出格,因此村里人都深信不疑,便是郑艳红也这么以为的。
原身无父无母,为了报答老太太对她的好,也从不多问,尽心尽责对孩子,视如己出。
两天前,大家伙好不容易寻到了水源,村民们都一窝蜂的去打水。
原身也背着杨桃去下游清洗孩子夜里尿湿的衣裤,结果被从山上突然冲出来的野猪吓的栽进了水中。
时值九月末,北边已经起了霜,水潭里的水又寒又冷,因为村民慌乱不已,搭救她们母子起来时俩人都已经昏迷。
于荔的记忆就停在原身一直举着胳膊托住那个浑身湿透又狂哭不止的孩子前。。。
这个原身对着不是亲生的孩子都如此尽心尽责,想她现世里的父母对着她这个亲生的孩子却弃如敝履。。。
于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山中寒冷,她不得不拢了拢袖口,便是这个动作叫她摸到了手腕上凸起的一个东西。
于荔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慌忙捞起袖子,左手腕上居然戴了一个雕着符箓的木珠子。
这东西。。。这东西是她已经去世多年的外婆在佛寺中给她求的,说是桃木做的,驱灾辟邪,让她永远不要摘下来。
于荔想到外婆,心里犯涩,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抬起手抚摸上那颗如女子指甲盖大小的浅褐色桃木珠,瞬间又被一个灰色的空间笼罩起来。
于荔不知身在何处,只看到这空间里的模样居然是舅舅的农家乐,便是那只叨她屁股的大白鹅此时也在栅栏前优哉游哉的走着。
她看过不少言情小说,自然少不得穿越之流,脑海里霎时就想到了金手指这三字。
她隐下心中的激动,呼出一口气,继续用意念在那灰灰的园子里走了一圈,又动了思绪,从鸡圈里抓了一只乌鸡出来。
于荔猛然睁眼,立刻扭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果然有一只还在扑腾的白毛鸡。
“老天待我不薄!”
于荔差点喜极而泣,此时此刻她更加感谢自己的外婆,因为这颗不起眼的珠子,她也许可以在灾荒之年得以活命。
她还想试试能不能把乌鸡再收回空间去,后面就响起了急慌慌的脚步声,随之还有温吞且惊喜的女声喊她:
“阿荔,你可总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