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很快就会来。即便琐事缠身,他也会让府中仆人带回一封书信安我的心。
可这一次,整整六日过去,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我的心在等待中被缓慢凌迟。
就在我决定亲自去一趟荣安侯府的时候,第七日,陈锦澜终于来了。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却又格外精神焕发。
这种志得意满的神情,自打老侯爷去世后,我便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
我强忍下心头的不安,将心中所想原封不动地问了出来:
“你是不是要娶公主?”
陈锦澜呼吸一滞:
“谁告诉你的?”
这下,即便他不必回答我也确认了真相。
我惶惶如丧家之犬,终于抑制不住心中怒意,厉声质问:
“所以你之前说的都是在骗我?”
陈锦澜慌了神,扶着我的肩膀企图辩解:
“娶公主只是权宜之计,等我将侯位坐稳便会立即休了她,那时,你仍会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却越听越失望。
他想要权利和地位无可厚非,但不该为了将我绑在身边而使用欺骗这种低劣的手段。
难不成他真以为我能被他骗一辈子吗?或者他以为我一个瘸腿的农家孤女就会安心做他的外室,一辈子被养在这不见天日的别院里?
我怔怔看向他,像是认不出这个我爱了十多年的男人,最后颓然叹气:
“放我走吧。”
陈锦澜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安宁,你要离开我?就因为我要娶公主?”
还不够吗?
我心中想着,却不愿意再说,只是重复:
“放我走吧。”
陈锦澜却紧紧抱着我,语气坚定:
“绝不可能!”
他的偏执就像一柄利刃穿过我的胸膛,将我的心一并刺穿。
我拼命地要挣脱,喉间忽然涌出一口腥甜的液体,接着便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