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谎称只是想晒晒太阳。
陈锦澜的脸在门框打下的阴影中意味不明,过了好一会儿才冲我笑笑:
“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四处乱走了。”
然后半强制地将我带回房中。
一路上,由于紧张,我的心跳得极快。种种不同寻常的反应落进陈锦澜眼中,似乎成为了我刻意逃跑的铁证。
他端起早就放在桌子上的药碗一步步走向我。
我盯着那碗药,害怕地缩进床角,用极其卑微的语气说我现在不想喝。
但陈锦澜依旧坚持:
“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呢?”
我甚至试图虚与委蛇:
“我再也不走了,求你别让我喝那碗药。”
或许是我的反应太过激烈,陈锦澜瞧出了不对劲:
“你……知道了什么?”
我终于无法再伪装,哭着抱住他的大腿: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孩子!”
我的父母早已离我而去,这个孩子就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无法再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陈锦澜大惊失色,手中的药碗几乎要拿不稳,却还是向我解释这碗药只是普通的治腿伤的药。
我瑟缩得更厉害,几乎是发疯一般抗拒着:
“我的腿自己会好,不需要喝药!”
或许是知道温声软语已经没办法说服我,又或许是明白自己在我这里早已没有信誉度可言,陈锦澜终于卸下伪装,疲惫地捏着自己的额头:
“安宁,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呢?”
“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可是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你就当帮帮我好吗?”
我退无可退,只能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渗出丝丝血迹,却浑然不觉:
“我发誓,不会让这个孩子给你惹下任何麻烦!我会躲起来,绝不让公主发现!求求你不要打掉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陈锦澜皱着眉,蹲下身想扶起我。
而我瞧准这个空档,撞开他就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