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轩说:“皇嫂的脸怎么这么红,难不成是害羞了。”
他继续逗弄着我,仿佛猫儿捉老鼠一般。
我佯怒开口:“放肆,晏景轩,你要是没有其他事就赶紧离宫,不然我就”
他问:“就如何?”
我说:“我就喊人把你打出去。”
他又说:“好啊,只要皇嫂舍得就行。”
我呸,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脸。还以为几年不见,他长进了些。
就在此时,在屋外守夜的春喜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出声问我:“娘娘,您没事吧?”
我回道:“没事,刚刚是庭业闹觉了,本宫已经歇下了,有事明日再说。”
春喜说:“是,那有事您唤一声,奴婢就在外面守着。”
我开口:“你也去睡吧,有事我会让人过去喊你的。”
春喜回道“奴婢知道了。”
直到门外再无传来动静,我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着大咧咧躺在床上逗弄庭业的某人,我恼怒的瞪着他。
晏景轩一脸无奈的说:“皇后娘娘这么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是突然发现我长得很帅。”
我开口:“嗯,我发现你脸皮比以前更厚了,说吧,这次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他收敛了刚才不正经的模样,认真的看着我,问我:“你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我回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当初进宫是为了什么?只不过眼下各路藩王进京,还有后宫之中还没还未生变的两位妃嫔,想让业儿登上那个位置,并不容易。”
晏景轩问我:“你只管说想不想要,至于其他,交给我。”
我回道:“晏景轩,我沈晚意发誓,他日我儿如果称帝,封你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说完这句话,从窗户中一跃而去,留下一句:“沈晚意,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如来时一样,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是啊,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四年前他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
自十岁沈府搬在他的王府隔壁以后,他便每日都会爬上墙角。
刚开始只是跟我聊天,后来不知从何时起他会搜罗各种书籍,话本,吸引我的目光。
少年人慕艾怎么可能不让人动心。
那时年少的我也曾对未来满心期待,期待着有一日能嫁给他,为他操持府中庶务。
可是后来一封圣旨进了沈府,我的命运便再也不由自己做主。
享受了父兄母族给予我十五年的荣华富贵,将他们弃于身后不顾,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所以自那日起,我便将雪月封了起来。
进宫以后,不论再苦再难,只要有它的陪伴,都熬了过来。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命运使然,我和他都只是其中没有交集的一环。
我们,都得认命。
16、
大晏二十二年冬,大雪漫天。
历时一个月的藩王政变最后以镇国公和晏景轩的虎翼军里应外合,全部歼灭。
此后,太后亲自下旨,立晏庭业为新帝,我为太后,晏景轩为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