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浓点头:“是,娘娘。”
刚说完不久,外边的春喜便一脸怒意的走了进来,对我说:“娘娘,玉芙宫那位主子现在正等在宫外,说有事要找您。”
我看了春喜一眼,对她说:“春喜,你是本宫身边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本宫,所以日后不可将情绪轻易显露,明白吗?让她进来吧。”
春喜回道:“是,娘娘,奴婢知错,日后绝不再犯。”
春喜出去不久,只见柳贵人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之下挺着稍稍显怀的肚子走了进来,开口便是阴阳怪气。
柳月眉开口:“皇后娘娘,您和陛下本就是盲婚哑嫁,要不是您命好投了一个好胎,皇后的位子未必是您的,至于你们的婚姻,本就没有多少感情,我也算不上破坏,日后只要您不故意为难我,皇后之位还是您的。”
她一脸高傲,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一如既往地悲天悯人,高高在上。
这怕不是怀了个菩萨,竟想着普渡后宫不成。
我眼神平静的看着她说:“柳贵人莫不是怀了身孕,脑子不清醒,满口胡言乱语,后宫之中的姐妹怜惜你十月怀胎十分辛苦,所以不欲为难你,竟没想到你敢张口闭口提情说爱,是觉得仗着陛下的宠爱本宫拿你没办法不成。”
向来不轻易动气的我,一时之间没注意力道,手中的茶盏竟碎了。
娇弱的美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竟又要准备施施然晕倒。
我吩咐了一旁的秋浓一句:“秋浓,赶紧将柳贵人扶好,再晕过去就使劲掐人中,免得影响皇嗣的安危。”
听到我这话,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又直起了身子,好歹也是青楼出身的,连个戏都演不真。
真不知道皇上口味怎么这么重,难不成他独爱时常疯癫无视礼教这一款。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此时都缩紧了自己的脖子,唯恐引火上身,三三两两交换视线,从彼此眼中读出了跟上这么个主子迟早要完的讯号。
说到底她只是个贵人,竟然敢三番五次地跑到我面前蹦跶炫耀。
不过是一朝小人得志罢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新人。
总以为自己是那最与众不同的一个,殊不知她只是冬日里那转瞬即逝的烟火。
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并未多说,只是拿起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她临走之前,留下一番话:“沈晚意,你真可怜,身为世家贵女守着封建礼仪,你只能独守空房,看着陛下与我你侬我侬,既然这样,以后你就好好守着你的景阳宫,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感情中间了。”
她絮絮叨叨疯言疯语,嘴里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封建礼仪,独守空房。
这算悲哀吗?
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难道整日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争风吃醋,这才是她说的自由。
真真是可笑。
把情爱日常挂在嘴边的人,能有多自由,她的心已经被那一人拴死,即使飞的再远,都得回到对方的身旁。
这世道,身为女子本就不易。
而我已足够幸运,有一个当首辅的爹爹,还有身价不菲的亲娘,所嫁之人更是普天之下的一国之军,除了宠爱,尊荣体面一样不缺。
日后我若诞下皇子,还有可能成为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无论从个人还是家族,我与皇族已紧紧的绑在一起,只要我父兄不犯大错,我不犯大错,那么皇后这个位置,只能是我。
9、
五月初五,端午节。
景阳宫内一片祥和,就连素来沉稳的秋浓都一脸喜意的同春喜拿着刚刚煮好的蜜粽。
可能是由于怀孕的缘故,近几日总觉得觉不太够睡。
这时,玉芙宫的丫鬟突然着急忙慌的在宫门外求见。
不好,莫不是柳月眉肚子中的龙胎出了差池。
我急忙起身向外走去。
柳月眉的侍女说:“娘娘,求求您救救我家贵人,”
我对春喜说了一句:“春喜,赶紧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太医院请陆院正前往玉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