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生父母都活着,可我却不能叫他们爸妈。
我被贱卖给了养父母。
他们叫我甜甜,对我好,给我买新衣服。
可高考后,他们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送妹妹去上大学。
原来,我叫了十三年的名字是别人的。
其实,我叫白善良。
1
我出生的那年,村里下了一场大雪。
房外,我爹拿着烟斗在那里低声念着:「保佑我好大儿,我老张家的香火可都靠他延续。」
我娘痛得埋头大汗,掌心被汗水浸湿。
接生婆让我娘再用力些,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我出生时,啼哭声穿透石墙,直接钻入院子。
雪下的大,可屋前我爹脚下的新雪都化成了水。
我爹见我是个女娃,骂我是个赔钱货。
因为生的是女娃,我娘月子没人伺候,两个姐姐帮衬着过了一星期,就开始准备过年。
人人都说瑞雪兆丰年,我爹我娘却骂我是个冬天的饿死鬼投胎。
害的我娘肚子三年都没音。
盼儿子盼太子的爹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跟着下地锄草,给猪喂食,运气好的时候能吃到我爹剩下的鱼骨头。
两个姐姐能住一间属于自己的屋,我却要在柴火屋的小床上躺到天亮。
我的小床靠着爹娘睡觉的屋子,夜里我娘喘息哀嚎的声音折磨的我睡不着觉。
我蜷缩着身体,暗暗祈祷:让娘怀个弟弟吧。
大姐单字一个好,二姐取名亚男,我叫招娣。
次日,我看娘躺在床上,腰用枕头翘的老高。
我蹑手蹑脚朝床走,小声说着:「娘,我饿。」
我娘乌黑的眼珠直瞪我,一个巴掌朝我脑袋袭来,打的我脑瓜子嗡嗡响,直接撞到了门上。
「你这个赔钱货,饿死你,赶紧饿死你。」
她狠毒的话语咒骂我,仿佛我是她的世仇。
2
我娘一连几年没有怀孕,爹因此对她拳打脚踢。
村里的产婆说:「生三娃月子没养好,烙下病根了。」
我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活吞。
四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巫医,说有法让我娘怀上孩子。
乌黑精瘦的老头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阴险的看着躲在椅子后的我。
他阴险狡诈的眼神,如同地沟里的黄鼠狼,看了就让我浑身不住难受。
他奸笑着对爹娘指着我:「三娃挡住了你儿的福气,只要把三娃的晦气抽走,自然就能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