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娘曾经也与他海誓山盟,轰轰烈烈过,如今怀胎十月为他诞下一子,却落得个随便发卖掉的下场。
而另外三个妾室进府的时候也是极为讨他欢心的,而这个昔日的枕边人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不愿给她们了。
顾知寻这头在同我吩咐,蒋娇儿那头就得意地去淑娘几人院里耀武扬威。
现下寒冬腊月,四个人冒着大雪跪在院子里,不愿起来。
淑娘还刚过了月子。
淑娘匍匐在地,声泪俱下:“世子你若是想将我的孩子给那个贱人养,不如直接将我打死,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其他三个妾室也面如死灰地说道:
“我们在国公府做妾,如今又被赶出去,还不如让我们去死,说什么给我们银钱,女子没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有银钱也不过就是被欺辱的命,世子既然如此绝情,直接将我们三个打死吧。”
我撩起暖帘,迎着屋外刺骨的寒风,说道:“都给我起来。”
四人咬着嘴唇,含泪看我,终于听话地起身。
其实我知道,若是我娘亲在,她定是劝我不必和世子对着干。
次子给顾知寻教养,日后定是个没出息的,对我更是构不成威胁。
但她们四个同我交了心,我也该糊涂一回。
我回头,淡淡地问道:“凭什么?”
顾知寻皱眉:“什么?”
“世子既然知道她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我用嫁妆买进来的,凭什么听你安排?”
15
顾知寻一巴掌将我扇得撞到了桌角上。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夫,便是你的天!”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笑了笑:“那便让天塌了吧。”
我自请跪了祠堂。
这还是我婚后第一次跪祠堂。
四个妾室二话不说也陪我跪在了祠堂门外。
郡主娘娘来看我,却没有让我起来。
“归晚,我当你是个聪明的,不想竟然这么糊涂,不过是几个妾室,发卖了便发卖了。”郡主冷冷道。
即便跪着,我也将身板挺得笔直。
“母亲,您儿子是什么脾性您应该知道,断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这背后是何人从中作梗一目了然,这次我若不绝了她兴风作浪的心思,下一个便是算计到我的头上。”
“我自身如何我并不在意,但我已然为人母,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得为柏之考虑。”
“二则,淑娘刚出了月子就去母留子,于国公府,于世子的名声不益,我作为当家主母,定然不能让国公府因为小人教唆而有损声誉。”
“我会在这里跪到世子回心转意。”
我言辞恳切,郡主许久不语。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说道:“知寻他秉性纯良,但容易受人蛊惑,我知道了。”
郡主回自己府上的时候,以要人侍奉为名,将蒋娇儿带走了。
蒋娇儿不懂规矩,拈酸吃醋,郡主特请了宫里的老嬷嬷来教他规矩。
顾知寻急红了眼睛,追到郡主府上,没见到蒋娇儿的面,还被镇国公扇了两巴掌。
隔壁院里还传来蒋娇儿撕心裂肺地喊叫声。
“知寻,你快来救我!”
嬷嬷冷哼一声:“骚蹄子,世子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给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