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女工人被吓得声音发颤,主薄闻言却语气不善:“每天给你拨四个人的工钱,你就这样伺候大人我?”
“我……”闻言,女工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主薄也上下其手,同时惋惜道:
“可惜了……可惜了……若是早几年碰到你,我便能早几年疼爱你了。”
话音落下,这主薄的动作也愈加过分,拉着这女工人便走进了隔壁休息的卧房。
两字时后,被酒色掏空的他气喘吁吁的走出了卧房,休息几个呼吸后,这才走出了这暖洋洋的屋子。
在屋外,一名吏员早早等待在院子门口,见自家主薄走出屋子,他这才走上前来作揖。
“东西都送到了?”
主薄松了松刚才系太紧的腰带,吏员也颔首道:“一百贯,分文不差。”
“送到就行。”主薄点了点头,随后便前去视察工地去了。
类似这样的一幕,不断发生在各个工地,而这样的一幕,也自然不会被朱高煦所忽略。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他,此刻手中正拿着一本文册,上面清楚记录了许许多多的人名与官职。
从在京的六部员外郎、主事,到地方上的吏员,这本厚近三寸的文册,记载了不下万人的姓名与官职,包括他们贪腐的手段。
“陛下,这么多人,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坐在椅子上,负责这一切的锦衣卫指挥使刘勉跃跃欲试。
显然,朱高煦手中的文册便是他整顿锦衣卫后所查出的事情,这件事情如果落实,那将是洪熙年间第一大案。
只是相较于他的激动,朱高煦却面色波澜不惊:“这件事先压着继续查,等朝廷什么时候需要了,你便可以动手了。”
“是!”刘勉略有遗憾的点头,可相比较他,朱高煦又何尝不遗憾。
从小学到中学,他培养了那么多新政学子,到最后这群人还是落得跌入染缸的下场。
兴许是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他确实对这些新政学子十分失望。
“陛下,那臣告退?”
刘勉眼见朱高煦不说话,小心翼翼的作揖询问。
“下去吧,好好把这些人查出来。”
朱高煦轻描淡写一句,刘勉便作揖离开了武英殿。
不多时,朱瞻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班值太监也连忙唱礼。
“进来吧”
随着朱高煦的召唤,朱瞻壑也拿着一份奏疏一路快走而来。
“爹,俄力思军民元帅府大捷!”
他话音落下,将奏疏打开转递给了朱高煦,朱高煦也接过打量起来。
【五年夏六月乙丑朔己亥,俄力思军民元帅府元帅思公失监之孙遣僧人至喇萨求援,臣都指挥使李英闻喀思米儿率军侵俄力思军民元帅府,驱骑二千往象雄去,翻羌塘、越大雪山,与喀思米儿宰因合战,斩首三千六七十四,宰因遁大雪山而去。】
【战后,抚思若满剌于象雄,思若满剌闻天兵而临,感激涕零,自此岁贡金百两,银五百两为土赋税。】
瞧着捷报,朱高煦只能说幸好李英打赢了,如果打输了,那自己可不会轻饶了。
“擅自调兵出击有错,罚俸禄半年,击退来敌,庇护俄力思军民元帅府有功,赏彩币三百,素锦百匹。”
“此外,遣派兵部、六军都督府官员核查斩首数,若斩首属实,依每虏首五贯发赏钱,户部调拨。”
朱高煦赏罚分明,朱瞻壑却为此语塞,犹豫道:“这……地方将领在外,自然清楚地方情况,李英此举虽然不妥,但也不至于罚俸半年吧……”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朱高煦抬头看向朱瞻壑,朱瞻壑见状略微思考道:“罚俸三月如何?”
“便按照你说的办吧。”朱高煦颔首,同时将那本厚厚的文册推给了朱瞻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