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文昭忽而?想起,云葳府上压胜旧案事发前,文俊入宫时?,那刘家的女儿也入了宫的,刘太妃的妹妹怎会这么巧,与文俊一道入宫;在文俊死后,又撺掇文瑾母女往京郊去呢?
好一条漏网之鱼!
她?凝眸静思良久,凤眸突然觑起,将双拳握得死紧。
这位刘家姨母的夫家,曾任西南节度使麾下参将,眼下恰恰被文昭调去了南疆,任安阳节度副使,替在京“养伤”的宁烨打理南线军务!
西南…苗疆…蛊毒…
吴尚宫身?体里的蛊毒,只流行?在西南…
莫非此人,与文俊是一伙的?!如今见文俊殒命,她?做贼心虚,恐被查出清算,先下手为强了?
那南疆的兵马,南绍的战局,安阳节度使的安危…
文昭越想越没底,顾不得安抚幺妹,急匆匆回了宣和殿:“召宁烨与舒珣即刻来见!”
半个时?辰后,被急召入宫的二人一路纵马疾驰,连家都没回,直奔南城门而?去。
夜色昏沉之际,文昭才回到寝殿,头沾到软枕的刹那,两日一夜积攒的疲累顷刻将她?席卷,须臾间就入了梦乡。
彼时?,云瑶再度被人接进宫来,此刻正立在云葳的翔云阁外。
云葳正在百无聊赖地用着晚餐,见门口站了个气鼓鼓的小丫头,满眼都是意外。
“你怎来了?”她?搁下筷子,起身?询问。
“还不是拜你这好姐姐所赐?陛下要我入宫陪你解闷儿。”
云瑶拖着长?音回应:“娘又走了,昨夜某人的壮举,害娘痛哭一整晚,这笔账,我给你记着哈。”
“娘走?走去哪儿?”云葳一脸狐疑,问得一本正经。
“还能去哪儿?统兵去了呗,一大早离开家就没回来。姐我跟你说,你先前是不是何处得罪陛下了?前几?日说好的做戏,那板子是真往我身?上招呼,可疼了,你是不是欠我的?”
云葳眉心微皱,有些心虚地敷衍道:“不能妄议陛下,板子若打得实诚,你这会儿下不来床。”
“切,理都是你的,你享福,我受罪呗。左右我是奉旨陪你,你教我医术,先前答应好的。”云瑶嘟着小嘴,毫不客气地落座,拎起食箸就吃上了:“我好饿的。”
云葳很想问问文昭,把小祖宗接过来,是给她?解闷,还是存心给她?添堵的…
而?后的三?五日里,每天御医一大早登门来,余下的光景,云葳便被云瑶缠着教她?学医,时?间倒也还算好打发。
不过自是要除却入夜后翻来覆去的,心事萦怀睡不安生的惨淡境遇。
又一晚夜深人静,云葳揪着锦被来回扑腾,云瑶实在看不下去,探出小脑袋与人夜聊:“你有心事?”
“没。”云葳很是敷衍,抱着锦被坐起身?来:“吵到你了?那我去矮榻上睡。”
“回来。”云瑶一把将人摁住,好奇追问:“姐,你老实说,你和陛下,是不是有情况?”
“小屁孩胡诌什么?愈发离谱了。”云葳抬手捏住了云瑶开过光的一张巧嘴,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唔…”云瑶掰开她?的指尖,阴阳怪调地调侃:“也不知?是谁先前住在陛下寝殿好几?日,最近天天长?吁短叹挂嘴边呢。”
“不睡就起来!”云葳佯装恼火,将锦被蒙过了头顶。
“啧啧,你救了陛下的妹妹,她?却派人关着你。关着你吧,却又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让我来作陪。这一串举止都不正常,你想见她?吧?我可以帮你哦,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