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她?的小手已经捏上了自己?的颈间:“脖子最柔弱,从此处开扒您看成吗?”
文昭没想到云葳现在已经滑头到这步田地?,她?险些翻了个圆润的白眼,反手扯过她?胡闹的小爪子牢牢攥住,正色道:
“去?余杭作甚?好生回话,这会儿再不说,朕就先褪去?你这身新衣裳。”
“您都说扒皮的狠话了,日后?抽筋剔骨可也有?陛下一会儿一出,臣怕得很。”云葳开始没完没了耍起赖皮来。
“嗯…麻辣兔头朕有日子没吃了。”文昭觑起凤眸似笑非笑,伸手去?拨弄云葳耳垂处的兔脑袋:“凉拌兔耳朵应该也合胃口。”
一个比一个嘴损…
云葳自问敌不过,杏眼微转,决定收起小性子,扬手护住小耳朵,才柔声回应:“臣年少旧物大多存在凝华观,本多年不曾想起,那日见您以少年玩物相赠,便想着取回来给您瞧瞧。”
“当真?”文昭的眸光里隐存喜色。
“自然?。”云葳微微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端详着文昭:“那些物件到时?候会和臣的嫁妆一起送进宫来。”
“那也该知会朕一声,二话不说就走,长路漫漫,你今时?身份人尽皆知,遇上危险怎么办?”文昭将意外之喜潜藏心底,故作板正地?说教开来。
“连您都不知臣出京,旁人更不知臣去?了余杭。”云葳嘟嘟嘴,往一旁躲开两步,语气中藏着怨怼:“许您瞒着臣行事?,不许臣有样学样?”
“还说不得了?”文昭见她?气鼓鼓错开身位,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赶紧上前搓了搓她?的后?脑勺:
“好好好,此事?已过,朕不再追究。赌气的小猫咪她?傻乎乎的像个奶娃娃,若是让宫人瞧见,日后?你如?何?立威?”
“臣哪里奶呼呼,哪里傻了?”云葳扑棱着脑袋躲她?揉搓的手,小脸上写满了不服不忿。
“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文昭说得一本正经,憋笑的嘴角却在疯狂抽搐。
“陛下…您愈发…”不能要了!
云葳磨着小白牙,半晌才憋出一句:“臣累得很,想回家歇着,让臣告退?”
“住宫里罢,免得一个不留神你又耍小性子不知去?向,还得朕派人抓你来成婚。”文昭不打算放这小心思千回百转的臭猫出宫去?。
“不成,大婚前臣要在府,这是规矩,大宗伯说的。”云葳一溜烟退了数米出去?。
“大婚还有许多天?,一别?两月,小芷不想朕么?”文昭改换路数,话音温软:“就说太后?想你作陪,你留宫并无不妥。”
“不妥,哪哪儿都不妥。”云葳半字不松口,她?绝不能让文昭如?此轻易便得逞:“况且家母也惦记臣的,臣该好生在家尽孝才对,陛下您体谅一二,臣告退。”
“诶?”文昭还没来得及回应,云葳直接转头小跑着溜了个无影无踪。
文昭有些凌乱,如?今吓唬无用,示好失效,温言软语都攻不进她?软绵绵的心窝,云葳这小妮子当真修炼到位,如?今竟百毒不侵了!
“可要婢子去?拦?”秋宁偷摸瞄着文昭扭曲的容色,出言试探。
“无妨,朕给她?记账上,大婚后?百倍偿还即可。”文昭勾唇哂笑,笑里藏着妖冶玩味的刀锋。
秋宁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咬紧嘴里软肉抑制住唇边难以自抑的抽搐。
而?后?的日子里,不管文昭换怎样的说辞路数,云葳就窝在宁府半步不出,以礼法规矩搪塞,秋宁每每过府请人,都被她?振振有词的小舌头怼得哑然?无话。
大婚前夕,尚宫局循例向文昭报送云葳带入宫的人员名册,待瞥见“桃枝”的名字时?,她?拧眉问着尚宫:“此人双腿有疾,仍以宫人身份入宫随侍?你们没录错?”
“臣与郡主确认过,这是郡主的意思。”尚宫有些怔愣,她?见到桃枝了,腿脚不便,勉强站一会儿就要坐回轮椅,实不是个合适的近侍人选。
“把人划去?,退下吧。”文昭凤眸一转,便已猜到云葳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