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春和楼一切皆由?姜大人打理,他是个?识时?务的人。
这日,楚惊春又落得闲暇,窗子敞开,由?得春风拂过面颊,而她衣衫单薄,仿佛炙夏光景。
琴声箫声,还有正?在园中舞剑的凛冽之声,楚惊春忽而有些做帝王的感觉。
可惜了,尚不能品茗美?色。
念头将将转过,烟兰拾阶而来?。
“启禀殿下,宫中传出消息来?,陛下的伤已大好了。”
说话未避着人,正?专心演奏的三人未得到指令停下,遂继续手?上的动作。
楚惊春倚着两只软枕懒懒应声:“宫中的御医还是有些手?段的。”
“可终究伤了筋脉,虽是瞧着与常人无异,却是不能太过用力。似乎,只能拿支笔握盏茶了。”烟兰说着,还叹了声,“幸而,伤的是左手?。”
左手?,一样是身有残缺。
哪有一个?帝王是身有残缺之人?
耳畔的声音到底顿了顿,园中的剑花也乱了几分。
楚惊春手?臂微抬,三人便一道?停下。
烟兰继续道?:“殿下,您请的大夫到了。”
楼上的窗子全都开着,更何?况,舞剑的杨公子就在园中。是以,当禾枝引着一位白胡子老头儿朝着阁楼步步而来?时?,三人一眼得见?。
好端端的,请大夫作甚?
楚惊春幽幽道?:“这位大夫深居简出,早就不为人看诊,亏得烟兰用心才将人请来?。三位,今日…”
“咚!”
沉闷的跪地声截断楚惊春的话头,一身儒雅装扮的孙公子未等着大夫上楼,膝盖便软了。
或者说,他最机警。
“在下有一事要告知长公主,求长公主恕罪。”随即,脑袋一并叩在地上。
“嗯?”
外头的脚步未停,孙公子的语调不觉间仓促许多:“在下进?府前曾被人下药,若与殿下欢好,便会令殿下有性命之忧。此事虽非在下所愿,可在下未能及时?告知长公主,亦是十恶不赦之重罪。”
楚惊春淡淡笑着:“倒有这样新奇的毒,伤女?不伤男。谁的主意?”
伏在地上的孙公子愣了下,迟疑道?:“在下亦不知对方是何?人,他们绑了在下的家人,威逼在下帮他们行事。可,每每会面都是在夜间,他们素来?蒙面,在下不曾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楚惊春看向烟兰:“当初送他来?的人是谁?”
所有画像皆有落款。
“吏部尚书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