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涧心底百般不愿,还是迅速将大夫请来。
小老?头儿不愧是有神医之名,纵是皱紧了眉头,还是将白溪从阎罗殿拉了回来。
只最后叹息:“勉强留一命,往后怕是不能说话了。”
一旁阿涧提着心,又缓缓落下些许。
殿下喜欢他,不就是他声音动听。
不妨,楚惊春又道:“有没有什么药,能叫他忘了从前?”
这是……
不打算取他性命,甚至不打算让他离开长公?主府,让他将从前抛却?,安安稳稳地守在她的身边。
阿涧攥紧的手?中长剑,眸光闪过晦暗的光影,他就该趁机杀了他。
小老?头儿亦是一脸无语,吐出一口浊气。
“老?夫这有让人疯的药,让人死的药,让人半死不活的药,唯独没有让人失忆的药。”
说着,又是小声咕哝:“殿下最近可是又瞧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本子?”
失忆,亏她想得出来。
楚惊春倒不觉尴尬,只道:“那就好好医治。”说着,转头看向烟兰。“待他醒了,将他送去?皇家园林。”
“呃?”烟兰愣住。
那是皇室中人郊游之地,是有重兵把守寻常人不可擅入之地,是有着山水树木比长公?主府足足大上两倍之地。
“怎么,不妥?”楚惊春随口说着,似只是寻常事。
烟兰咽了咽口水:“回禀殿下,皇家园林似乎从未有人久居的先?例。您让白公?子去?住,往后有人前去?散心,恐怕……”
“既是有人住了,那便设个?禁令,不叫旁人再去?。”
“这……这不大好吧!”烟兰脸色难看许多,“若是这般,恐将京中权贵得罪个?干净。”
本是所有人用来散心之地,忽的被?一人占住,可不得遭人嫉恨。
楚惊春仿佛不曾有过这般担忧,照旧神色淡淡地反问。
“不好,还是不能?”
烟兰噎住:“奴婢这就去?办。”
有神医在,白公?子很快便能醒来。只是烟兰实在不懂,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明知白溪心怀不轨,饶他一命已是开恩。结果将人救下却?又不留在府上,赶出去?吧,偏又给他最好的去?处。
怪哉怪哉。
没几日,长公?主的面?首独占城郊园林的消息果然被?人散播出去?,一时?间,满城权贵对楚惊春皆是诸多不满。
奈何?,没人能轻易出入长公?主府,这消息虽叫楚惊春知晓,却?也无人敢当着她的面?指摘。
无人敢当着面?,楚惊春索性挑着坊间议论最鼎沸之时?,出了门。
春和楼。
听双来往应酬,依旧将春和楼打理?的很好。
烟兰见楚惊春将视线落在听双身上,适时?道:“她那个?舅舅闹了几回,皆被?听双叫人打了出去?。后来将她老?娘困在家里,逼她拿银子回去?。听双去?了,偏巧晚了一步,舅舅将老?娘逼死。听双就此报了官,舅舅两年多前就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