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难以置信地看着重新倚靠在榻上的女子,还是那么慵懒无谓。却?又在无知无觉间,平添些许杀气。
谁能料想,整个?人长公?主府,最厉害的,居然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阿涧一脚踹在白溪的膝窝,白溪双膝落地,正跪在楚惊春跟前。
“谁派你来的?”
阿涧手?中长剑抵在白溪的脖颈,稍一用力,便取他性命。
白溪只定定地看着楚惊春,眼底情意未有半分削减。甚至在剧烈的痛苦下,衍生出更?诱人的颜色。
尤其,他此刻面?容苍白,衬着一双眼愈发黑亮。
真好看的眼睛啊!
楚惊春道:“说吧,兴许能活下来。”
有过这种心思?的不止他一个?,也有旁人活了下来。
白溪相?信楚惊春可能会放过他,却?还是自嘲一笑?。笑?意里,还夹杂着些许欣慰。
“殿下怀疑我,居然没有查明我因何?而来吗?”
“三年的时?间,不足以殿下调查清楚?”
颈间的剑向下压了几分,“殿下这是在给你机会。”
如今想来,楚惊春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
若他只安稳地做一个?说书?先?生,若他没有捡起发簪,若他没有在最后一刻重重刺下。
可他不需要机会。
白溪凝望着楚惊春,一字一句道:“宋二是我师父,我来报仇。”
噢!
怪不得。
进长公?主府的每一个?人,早就被?查了个?底掉。唯有白溪,哪怕阿涧用了手?段审问送他来的那位大人,得到的,也是些没用的信息。
不知来历的江湖白丁,便是用了三年,也查不出丝毫痕迹。
若他是宋二的徒儿,那便是了。
一如她从前跟在那个?人身边,隐居在深山里,无人知晓,自也无从查探。
“殿下!”
白溪唤着她,眼底依是化不开的柔情。
“我真的,很喜欢你。”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撞向阿涧手?中长剑。
本就抵着脖颈,他这是赴死而去?。
阿涧下意识将剑收回,到底慢了一步。看着脚下血色横流,心底又悄然舒了口气。
“去?请大夫。”
耳边忽然传来楚惊春的声音,阿涧愣了下,这……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