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狄仓灵接管狄家,满月便暗中给阿笙等人安置了新的落脚点。
他总觉得狄二公子心思难猜,让暗侍姑娘们居于狄家产业中,没法放心。
城西人烟稀少,街道却宽阔。
这一带都是私宅,甚至很多不知归属何人。且有些看似不起眼的宅子,其实内藏乾坤。传闻这地方云集着权贵们见不得光的外室。
宽巷寂静,松竹高出院墙,沐在暖阳的余晖里,显出无限的生命力。
再转一个弯,便能见到阿笙居所的大门了。
突然,一道黑影自满月身后的高墙上直冲过来。
来人落下时,斗篷无声地兜着风,像一只展翅的鹰。下一刻,鹰的翅膀裹住满月。
马匹也被那人彻底带停。
他在满月腰里一拢,二人飞身下马。
满月确实没察觉自己被人跟了,事发突然,他暗骂自己大意,又瞬间被那人熟悉的怀抱欢喜了心情。
“不是走了吗?”满月问。
司慎言垂眸,他是走了,但他又回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行在路上没魂儿了似的惦记着人。索性扯个谎,说落了重要的东西,让紫元带队先行,自己去而复返。
刚在宫门口,他遥遥望见满月闪逝而过落寞又隐忍的神色,恨不能当时就把他抱进怀里。
就像现在这样。
但还远远不够。
无人深巷,爱人在怀,正抬头面露困惑地看着他。他什么都不必再说,低头便吻下去。
纪满月被他半搂半推,倒退着抵在墙上,终于退无可退了。
明明分别不过个把时辰,却有许久不见的痴念滋长在深吻里。
吻太撩情,久未停歇,直到满月渐渐喘不过气,下意识轻哼出声,推着对方。
司慎言心底才突然警钟滴鸣,泛起一丝不安:他是内伤又不大好了吗?
他没提这茬儿,只是把人圈在怀抱的咫尺间缓气,见满月脸上晕着一层红,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掠过,笑着问:“脸这么红,是骑马时风吹的吗?”
当然不是风吹的。
司慎言就是喜欢这种明知故问的调情,满月笑着呛白他:“你是风吗,怎么这么疯?”
司慎言悄声道:“我不是风,我是你手里的风筝,你拽得我想往回飘。”
满月被他腻得笑出声来,问道:“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的模样都是装的吗?”
“你是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