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身边蹲着的朋友们:“她冲我笑了,是不,你们看见了!”
“嗯——”朋友们有一个绿毛抬头附和了一句,好几种类别的警察都看向他,绿毛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红毛,低下头支支吾吾的也渐渐不吭声了。
“冲你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没见人笑过啊?”笔录民警停下笔,他指着红毛:“蹲下!”
何禾坐下,她擦掉眼泪。
红毛背着手吊儿郎当地走在走去,他抹一把头发,冲着这群警察扬扬下巴:“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民警继续做笔录,他轻飘飘地边写边说:“那你爸知不知道你给他丢人?”
拼爸是吧——
何禾松了一口气,她还生怕他不拼呢。免得到时候他说她欺负人。
来了一个警察开始拍阿布的伤口。脸上,手臂上,掀起潮呼呼的t恤,还有肩膀与右肩下方。
水管很快就把砸到的地方砸得淤青,何禾在一旁等着警察拍完。
警察去拍红毛那头的作案工具了,何禾转头继续看阿布。
她突然笑了。
何禾笑,阿布也笑。
咧着嘴,眼睛消散了狂野,变得安静的温顺。
阿布坐直身子,手背再次擦走血与汗。手背抹不完了,拿起t恤先抹了个干净。
何禾假装严肃,她板起脸一秒:“笑什么?”
阿布抬起脸,他笑着摇头:“不知道。”
她该问,为什么他明明说过不来,却又来了。
也想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在人潮汹涌中,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
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次。
数次遇象时,在傣王花园时,还有今晚。
从他们一见面开始,阿布就在保护她。
“因为看见我,就想笑,对不对?”何禾盯着阿布,她嘴唇不动,声音在牙关流出:“这里是派出所,你不要乱回答。”
阿布合上嘴唇,他也就只合了一秒。
他依然看着何禾笑:“嗯。”
“不是因为笑话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