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调出超市的监控发现你在周末出事前每天都去,但只跟那位女收银员才会聊天,一聊就很久,你们在聊什么?”
我仔细回想:“家长里短。”
陈队眼中带着质疑:“局里以前有位心理分析师对我讲过巴纳姆效应,他说人总是会因为一些笼统的词语将大众与自己划为一体,如果再有相似的过往经历、生活方式,心中会莫名生出亲切感,逐渐的靠近一个自己从来不认识的人。”
“你想认识这位女收银员,你与收银员境遇相似,你开始洗脑,使用笼统的词语将她与你规划到一类,接着你利用这点加深她对你单一的印象。”
“你向她灌输「你们身世、境遇同样凄惨」来获取「她的同理心」。”
“事发前你开始接触她,事发后你每天都去那个超市。”
我点头回应:“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陈队迟疑着:“我们大胆猜测你无休止暗示、给女收银员洗脑周末错误的死亡时间…那晚你打晕周末后根本没去超市买面粉跟鸡蛋,也许你是—”
陈队不敢说了。
因为这个做法的确是令人意想不到、也不太现实。
如果猜测真实或许事情就如他所言,我根本没想过用正当防卫去对付周末呢?
那我应该会提前踩点,清楚周末酒吧散局后总会去那个超市买东西,我便去接触超市唯一上夜班的人,周末会蹒跚着步伐跌进那个装有死角监控的巷子里……
我打断陈队的话,补充道:“照您这样说,菜市场那些口径统一的商贩也统统被我洗脑了?我有这本事么。”
陈队很执拗,说道:“逐渐的,她无意识替你作伪证。”
说完连陈队自己都不敢信这个推测,空口无凭向来不能证明什么,况且我可没留下线索让警方有机会察觉到这件事。
我看见陈队肉眼可见的颓败下来忍不住笑了。
可陈队依旧怀疑我为什么没想去逃法律的搜查,难道我仅仅是享受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感么?
我嗤笑:“我又不是周末,没有后台当然躲不过。”
赤裸裸的讽刺让陈队无话可说。
我认罪事情便逐渐落幕,警察被我带回家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桩案掀起不小风浪,我家包子铺门前围着无孔不入的记者、周末母亲将悲痛欲绝演的淋漓尽致。
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
养父局促的像个小孩站在一旁,好似在等待判决。
我心狠狠被刺痛了一下,环顾四周我看见了几个熟悉的人脸。
我带着手铐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向养父,他风烛残年膝下没有人,是我与方安不孝,我要找一个往后能够照顾他的人。
我向周围的人鞠躬,人群中莫名起了阵骚乱。
“望各位,能够帮帮我的爸爸。”
“希望各位能够……帮帮我的父亲……”
养父哽咽:“都是爸爸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们……好好啊都是爸爸不好!!我真是没用!让我的女儿受那么多苦!”
我抹掉脸上的冰凉,跪在他面前磕头。
这是我祈求陈队给我的最后五分钟,因为多一分钟我都会舍不得。
9
陈队在我房间床下的木箱里搜到作案工具,我提示他拉开木箱,暗门下面的尸体不全了,腐臭透过白布散发出来。
周末母亲哀嚎着冲上来抓我打我,陈队眼疾手快拉拽着她,她哭的失力跪在地上,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空气中弥漫着静默。
尸体被抬出来,她又恢复精神,指着我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