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招娣夜夜焚香,都未能请来白羿。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便到了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的家世背景以及才智,不至于处处都被谭招娣这等跋扈耿直之人强压一头,可谭招娣就是犹有神助,太后和圣上次次都偏帮偏信于她。
“她已经接近死期了。”
连星茗看着也觉奇怪,他分明记得进入障妖幻境前看见的那一幕幕——
树上悬吊的干枯草人、野草丛生的破落宫院,以及屋内吊死的女尸。
明明现在谭招娣如日中天、盛宠不衰,会是什么缘由让她最终主动选择了死亡呢?
这日。
例行前往宁安宫向皇后请安后,何宝林破天荒叫住了谭招娣,规规矩矩行礼垂首,开口便是:“今日冒犯,是有话想和姐姐说。”
“……”
谭招娣看着这个许久都没有机会近距离直面的女人。诞子之后,何宝林的模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她以前时常听人家说,说女子诞子之后,要么身材产生变化,要么就是心性大改,眉目之间总是带着些母性的
。
可她看不出来何宝林有任何母性,好似心里从未牵挂过自己的亲生孩子,孩子扔给皇后教养,便扔给皇后,她也从未过问过一句。
“若是为了淑妃之事来求情,亦或是求助,那你便回吧。”谭招娣言语故作冷寒。
猜都能猜到何宝林想干嘛。
前些阵子谭招娣闲这后宫太安生,再一次没事找事讹了淑妃一笔,诬陷淑妃克扣新进秀女的日常用度。本只是一件小事,谁知圣上居然大发雷霆,直接摘了淑妃的牌子,命其禁闭,无召不得出殿,这几乎就等同于被打入冷宫了。
奇异的是,淑妃半点儿也不为自己求情,皇后与太后也语焉不详,生怕掺合到其中。
谭招娣看不透其中奥妙,但她反正知道,只要淑妃倒霉,她就高兴。
这就够了。
这些想法只是在脑中一晃而过,何宝林道:“我并非为此事而来。”
谭招娣问:“那你所为何事。”
何宝林语气平静道:“还请姐姐代写书信一封,递予镇北大将军。”
谭招娣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说:“你要我帮你传话给我爹?”
何宝林:“是。”
“……传什么话。”
“姐姐只需在信中写一句话即可,狡兔死,走狗烹。”
谭招娣想都不想,冷哼说:“我不写。”
何宝林一顿,一直以来古井无波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猛的抬起头,僵硬咬了咬下唇,竟直接跪地叩首道:“还请姐姐通融!”
谭招娣眯眸道:“你这是忘记了你对我做过什么?”
何宝林垂首说:“两年前落水一事全为陷害,姐姐若心中有怨,我现下便立即去禀告陛下个中缘由。”
谭招娣:“你倒是能屈能伸。”
何宝林没说话,又是一叩首,说:“还请姐姐通融!”她脸色微白左右看,见四下无人,压低音量道:“姐姐与淑妃母族皆为武将世家,从前分庭抗礼,如今陛下借着姐姐之手除去淑妃,又以此事寻前朝麻烦。若哪日淑妃母族倒了,那么接下来首当其冲的,便要轮到你的父兄了。”
这番话已经说的很明确,谭招娣又不是傻子,她从前只是不想,现下一想也发觉了其中利害关系。但她还是摇头说:“我不写。”
何宝林保持行礼姿势,双手交握时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咬牙道:“为何?!”
谭招娣禁不住抬眉笑:“真是千年铁树开花,头一遭哇。竟让我看见了宝林妹妹发怒的模样,可真是我见犹怜,好看得紧呀。”
何宝林深吸一口气,平定情绪说:“若姐姐依旧记恨两年前被诬陷推我入水那事,觉得如今昭雪已难平旧恨,那姐姐说个能平怨的办法,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便一定……”
她话未说完,谭招娣就打断道:“愚蠢。”
何宝林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