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所耗资费除却周身必需之物、还有后勤所费,得胜所赏,败军所赔,样样俱是骇人听闻的数字。
萧岭点点头,“三军用命,此等赏赐亦理所应当。”
凤祈年对皇帝种种举措印象甚佳,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皇帝虽对贪官污吏挪用公款等人惩治到了敲骨吸髓的地步,钱却半点不曾入私库,明明锱铢必较,却又大方无比,减税、增加官员俸禄、增加军中开支等等。
萧岭明知故问,“先前得胜,将领可有封爵的先例?”
凤祈年:“……有。”
但不多。
“封王的呢?”萧岭继续问。
在凤祈年看来,皇帝这话简直是异想天开。
皇帝要干什么,这是要封异姓王!
晋朝开国二百多年以来唯一一个与开国无功的异姓王现在正被谢之容围着呢!
封异姓王的风险太大,除却开国时封了二三有滔天之功的功臣和崔平之外,再无其他。
谢之容又与和萧岫不同,萧岫的王爵是他几岁的时候封的,身为皇后所出的嫡子,理当如此,即便后来萧岫自己说自己并非萧氏王族,但毕竟他姓了十几年萧,以后还姓萧,且是作为萧岭的弟弟保留王位,世人看来,萧岫的确同萧岭的亲弟弟无甚差别,同谢之容的情况全然不同。
凤祈年干巴巴地说:“没有。”
萧岭立刻问;“崔平之不算?”他根本没觉得自家弟弟是异姓王,连问都不问。
凤祈年涩然道:“回陛下,崔氏一脉封王是因为第一代受恩王是太-祖皇帝的亲外甥,第一代受恩王母亲萧贵妃乃是太-祖皇帝亲妹妹。”
这怎么能一样?
萧岭琢磨一下,“朕记得,谢氏祖上也曾与王族有过姻亲,不算全无关系。”
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远得就如同萧岭和崔平之一样。
这是凤祈年心中所想,但是凤祈年不敢说。
他犹豫了一下,道:“陛下,从军功而言,无此先例。”
萧岭不以为意,“从朕这有了,后人便有先例。”
凤祈年无言了片刻。
他现在承认了,皇帝的确很能言善辩,而且越到要紧时刻越能言。
“便是封赏皇后一家,只有封公侯的,也无封王的。”凤祈年只能这样道。
“皇后一家,”萧岭眼前骤地亮了,“朕知道了。”
淮王的爵位本就该是谢之容的,奈何老淮王与谢之容的关系实在太差,这个爵位,谢之容恐怕亦不想要。
空出来一个,是不是一个补上一个?
凤祈年看着皇帝变化莫测的脸色,忽地生出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
此时,黎江。
书吏将书房中的各样文书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