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是半夜时分,但一得到消息,芬里尔,琥珀,四月,还有阿蜜莉雅和罗纳德夫妇都连忙急匆匆地赶来了紫珏这里。
眼见把自己蒙裹在被套里,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漾着复杂的情绪,表情凝滞痴呆的紫珏,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完了完了,这只老狐狸怎么看上去跟之前相比,好像变得更加地疯疯癫癫了?”琥珀有些崩溃地捂着脑袋,心虚慌张地开始吱哇乱叫。
芬里尔低嗤一声,眸底满是嘲讽:“你自己闯出来的祸,自己解决。”
“唉,若是让主人知道琥珀冕下将紫珏大人伤成这样,她一定会厌恶和憎恨您的。”
四月装模作样地深深叹出一口气,轻飘飘说出的几句话却让琥珀浑身炸毛。
“我没想过要伤紫珏!”琥珀虎耳外圈的绒毛肉眼可见地炸开,他咬牙切齿地狠狠道。
“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也犯不着去欺负一个毫无战斗力的疯子!当时只有紫珏这个目击者在现场,可他却只是抱着那只小熊布偶,疯疯癫癫地说些胡话。我实在是烦躁,只是想要把那个玩偶拿开,他却发疯一般地扑上来,然后自己没站稳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琥珀的聒噪让芬里尔不耐地皱起眉毛,他沉声道:“你应该庆幸紫珏额头的伤口并不致命,否则不止我无颜面对晚晚,你自己也亲手葬送了一条性命。”
琥珀下意识地还想反驳,阿蜜莉雅却忍不住担忧地开口道:“你们不要再拌嘴了,还是快叫医师来给紫珏看看情况。”
芬里尔微微颔首:“我已经传召了医生,但事发突然,又是深夜,我喊侍人再去催催……”
“不用。”一道喑哑的声音打断了芬里尔的话。
众人眼露震惊,齐齐地望向那个黛紫色的身影。
尽管现在走路还有些不便,但紫珏脸部的伤痕已经在桑晚连日来的治疗之下痊愈得差不多了,早已恢复了从前的姣丽蛊媚,艳冶柔媚。
此时此刻紫珏微微敛眉,语气平和而沉静,再不复之前从前疯癫的模样
众人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还是琥珀情绪激动地上前一步,不敢置信地失声叫道:“你,你的疯病好了?”
紫珏魅惑人心的紫眸上挑,冷笑一声,语气颇有些尖酸的阴阳怪气:“那还是要多亏了你,我不从楼梯上摔下来,或许也不会恢复正常。”
芬里尔比在场的其他人要冷静理智很多,他不由得沉声发问:“紫珏,你还有之前生病时候的印象吗?”
紫珏的表情略凝滞了一瞬,他硬着头皮将之前发情期的时候,缠着桑晚的回忆强压下去,紫珏知道芬里尔是关心桑晚的下落,而他何尝不为桑晚的失踪忧愁和挂念着,忙不迭说道:“那几个雇佣兵异能的详细特征,我都记得。”
连日来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芬里尔终于由衷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有了线索,现在就可以发动我手下的势力循着痕迹脉络找到晚晚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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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那几名雇佣兵的异能特征之后,几人不眠不休地搜集线索,再联合各路边城发现的蛛丝马迹,众人总算大致规划出了一条桑晚被带走的路线。
“线索断在了埃斯比约河的附近,埃斯比约河的对岸似乎是一条蛇类兽人管辖的领域。”
芬里尔有些不确定地皱起眉毛,眸底布满疑虑重重:“那蛇人好像名唤墨曜,我听闻他性情暴戾,手段阴毒残忍,晚晚究竟怎么会招惹和开罪了他……”
琥珀最是急性,急不可待地就要招揽着自己的下属冲到墨曜的地盘去大干一场,哪怕为此开战也在所不惜。
“芬里尔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什么,我现在就回我的地盘点兵选将,咱们直接杀到埃斯比约那里去。”
还不等皱着眉头的芬里尔说什么商量计谋的话,琥珀就走路带风似地冲了出去。
芬里尔眼皮一跳,只觉得琥珀这个不靠谱的盟友不似帮手,更像是拖后腿的累赘。
但现下他和琥珀同为君王,联手对上那条蛇人应当是稳操胜券,只不过芬里尔最担心的就是被掳走的桑晚现在有无大碍。
且不说桑晚有无吃饱喝足,受热挨冻,就是她身上有个蹭剐芬里尔都要肉痛好久,若是被掳去的桑晚,在那个素有恶名之称的墨曜手下遭遇了什么难以想象的苦痛……
芬里尔心头一跳,银色的睫毛轻颤,额蹙心痛地垂下眼睛。
一想到桑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踪,若是桑晚真有什么好歹……
芬里尔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粗心大意。
就在芬里尔愁绪满怀,忧心忡忡的时候,却有侍人一路小跑地过来禀报:“冕下,有一条君王阶级的蛇类兽人,指名点姓地要与您会见。”
芬里尔瞳孔一缩,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视为宿敌的墨曜竟然会亲自上门来挑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