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青苦笑道:“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哪里算得上什么故人了?”
张文典无辜地道:“故人也不一定指的非得是你啊!没准是你和他活着的时候认识的某个熟人特别像,他心一软,就饶你一命了!你去问问,看看你曾曾曾曾曾祖父有没有从云牧逃难出来的?”
谢丰年也露出一个坏笑:“怎么不是他!人家说的分明是山青的前世啊!咱们山青上辈子肯定是个美人,都隔了几辈子了,还让人心心念念忘不了呢!”
两人嘻嘻哈哈地拿顾山青打趣一阵,胡说八道够了,见顾山青一脸无奈,终于放他一马,聊起了别的话题。
等他们又喝过几圈酒,扫尽两个酒坛,以及剩下的残羹,时间已到深夜。几人收拾好杯盘,留待明日还给店家,便跌跌撞撞地互相搀扶着起身,准备回家。
就在往外走时,张文典脚步突然一止,道:“咦?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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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乏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黑影从屋顶闪过。他猫着腰,手扒屋檐,轻巧地翻了下来,落在一截短短的通廊上。顾山青刷然出手,几道极细的金光从四周激射而出,向那人影包抄而去!
然而,他快,那人影更快。短短一个瞬间,不等草灵到达,那人背身操作了几下什么,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旁边的建筑之中。
张文典道:“不好,那里好像是藏宝阁!快,我们快过去!”
镇异司院中的通廊弯弯绕绕,平日有急事都走得让人心焦,更何况,他们此时说半醉都是轻的。顾山青正要打一个响指,召出小黑,带他们飞过去,突然发觉,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缠在了他的腰上。
低头一看,竟是白鸿的两只手全都化为藤蔓,一只分为三叉,环在他们的腰间,另一只则向藏宝阁的方向不断延伸,而后,卷住一道栏杆。
下一刻,所有人腾空而起,藤蔓急遽收缩,四个人眨眼便到了藏宝阁前,颠三倒四地落作一团。
谢丰年顺着倒地的姿势平平地躺在了地上,仿佛再也不准备起来了。张文典没有忍住,抱住栏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但这样也好,他们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顾山青晕头转向地站起身,找准藏宝阁的大门,推门欲开,却见有淡淡的银色符文从门上闪烁着浮现。
是了,还需要令牌。
正好,前厅里值守的人似是听到他们的动静,从前厅后门探出头来,见到他们,吃惊地道:“咦?几位大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张文典晃晃悠悠地抱着栏杆站直身子,指着藏宝阁的大门道:“快、快!小周,快用你的令牌把门打开!有人闯进去了!”
那小周面露惊讶,张了张嘴,见他不容置疑的神情,顿时不敢懈怠,急急忙忙从兜中掏出令牌,摁在门上一块空白处,在随之现出的阵眼上轻点几下。
大门打开,原本应该守在门后的两名值守者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小周似这才真正信了他们,大惊失色,冲出门去:“我去叫人!”
顾山青叫住他:“等等,叫个大夫过来,别叫别人!”
来的人多了,反倒容易教那入侵者浑水摸鱼。
小周脚下一顿,似有不解,仍点头应是。
与此同时,张文典快步上前,探了探两人的脖颈,松了口气,道:“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说完,从怀中快速地摸出一粒药丸,放入其中一人口中,而后,找准他的人中,用力一掐。
那人“哎哟”地痛叫一声,醒转过来。
张文典急急问道:“怎么样,这里出了什么事?你看到什么了吗?”
那人迷茫了一刹,接着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把抓住张文典的领口,焦急地叫道:“有人闯进来了!有人闯进来了!”
张文典道:“你别急。你亲眼见到那人了?他长什么样子?你们怎么没有摇铃?”
藏宝阁的门后藏着两只铜铃铛,若有何异常,值守的人立刻摇铃,一剑堂顶的大钟便会同步摇响,响彻整个镇异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