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婢女说过,这裴淑到裴家时,身上配了一块下脚料的环佩,现在想想,《莺莺传》里也有这么一块环形玉佩。
铃兰心道:按现代的说法看来,裴淑是元稹的粉丝,而环佩是爱豆同款。
若是这样的话,她以元稹为诱饵,邀请裴淑与她一起去乐温县,她必然欣喜接受,这样父亲也不会阻止她去乐温县。
“妹妹可曾见过这元微之?”铃兰用语言试探,说罢此话后瞧瞧观察裴淑的反应。
裴淑摇了摇头,却露出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铃兰夸大其词,“玉树临风,比书里的张生还要夸张。”又看着双颊飞红的裴淑,更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便点了一句:“听闻他最近要去乐温县处理点事,估计会经过这里,从黄草峡到乐温。”
一切果然如铃兰所设想的。
第二日不等她开口,裴淑便对裴现提议,说是想与堂姐一同去黄草峡踏青,顺便去趟乐温县游玩。
铃兰坏笑着看两人,裴现愤懑地指了指铃兰,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裴淑的请求。
裴现为两人卜了个吉日良辰,不情不愿送行两人,临走前气消了。
忽地,他与铃兰道:“我原本还打算问你,你小时候成天预知未来,事事都准,说你叔父能当上宰相,列入太庙,而后你叔父果然做了宰相。但上次你预言元邈竟然失效了。”
铃兰托着腮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他是天选之人。”
裴现想起近日朝中的纷争,问:“那你说,淮西能平定吗?”
铃兰不假思索地直言:“能啊,就是过程有点波折,宰相武元衡当街惨死,裴度身负重伤。“
说完这话后,铃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紧紧闭上嘴,父女两人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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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黄草峡,裴淑先前因父丧而积郁的心情有所缓解,听闻堂姐铃兰亦善琴,便心血来潮,提议与铃兰两个人斗琴。
铃兰这几日忙于赶路疲于练琴,手都有些生疏了,听到这里欣然答应。
黄草峡四处皆危崖峭壁,草木稀疏,江水湍急,两人临江鼓琴,琴逢对手,弹得痛快舒爽。
元稹正驾马经过黄草峡,远处飘来一阵悠扬琴音,凑近见到江边见到两位光彩艳异的女子,他很快认出其中的便是前日遇到的女子。
后来别人提醒,那日遇到的女子名为裴淑,与裴淑斗琴之人是刺史之女裴椒。
元稹听这名字耳熟,将视线转到另外那位女子,细瞧之下,发现那裴椒好像是弟妹铃兰。
可弟妹不是三年前便已亡故?
长安这边元邈回家时,阴冷着一张脸,进院子时带回来一股寒气,有些家仆冻得直哆嗦。
贴身侍奉的家仆为管事观壶解惑:“主子今早和裴度斗气,皇上命他休息一段时间,等到过了春再来上朝。”
观壶点点头,向元邈提议:“主子不妨近日趁春光未尽,到四处散散心。”
元邈正有此意,他正思考着去趟岭南。
想到上次他从古晏廷酒后的大作中窥见端倪。夏千寻与古晏廷并不熟悉,唯一交集便是铃兰。他们却在岭南相聚,那么铃兰定是藏在岭南。
后面细打听之下才知铃兰在岭南种荔枝为生。
但观壶递给他一封信,随手翻开堂兄元稹的信,他改变了注意。
信上说,铃兰出现在了黄草峡。
元邈仔细想了想,铃兰的生父在涪州做刺史,表弟在乐温出了问题,她会在那里并不奇怪。
随即叫了备了一匹快马,立刻赶去了黄草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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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边翻资料边写文,个人感觉裴淑和元稹有点类似与粉丝和爱豆的双向奔现。
元和十年时元稹尚未起势,但裴淑肯下嫁于他,感觉感情成分偏多。有不少学者推断元稹和裴淑的成婚时间,发现总对不上。元和十年初元稹感慨没有妻子,秋末妻子生女。可早前元稹自己写“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他们两个人的结婚生子速度堪比坐了火箭。个人感觉不像是单纯父母安排的盲婚哑嫁,倒像是个人选择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