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箱礼物是给郭停的玩具,她便命人请郭停到院内,对周遥当面致谢。
郭停进院,瞧见来人是周遥,忽而喊道:“爹。”
铃兰愣了半晌,望着郭停坦荡地笑着,直扑入一脸茫然的周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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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这个长安看起来是回不去了,我争取明天让她回去,实在不行就后天。
(不好意思,我设错时间,到点没发出去)
出发回家
周遥定在原地发懵,抬手碰了碰郭停的头。
铃兰蹙眉,想起元邈最近在乐温县办事,以他折腾古晏廷的劲头,若他知这声“爹”,势必会想出些不光彩的招数对付周遥。
她吩咐奴婢拿来一根竹竿,招呼郭停过来,命令道:“伸手。”
郭停怯懦懦地亮出手心。
铃兰在郭停手心上重重敲打一下,“说了多少次不能随便称呼长辈,再有下次你自己回太原。”
郭停羞红着脸低头,眼底噙泪,哽咽道:“不是”
周遥挡在郭停前方,握住铃兰手腕,阻止她继续向前:“小孩子说错话很正常,裴娘莫要动气。”
郭停躲在周遥身后,拿他的衣角擦着涕泪,抬起头看向铃兰,“你之前不让我喊季父,不许我直呼长辈姓名,昨天你又不许我提周伯,我只能喊爹了。”
说完这话,郭停哭得更伤心了,周遥蹲下了身,掏出怀中的帕子替郭停擦泪,哄道:“别哭了,停儿喜欢叫我什么都无所谓。”
“你不在意,可是我娘在意。她说喊错称呼的话,会连累你被坏宰相杀掉。”郭停揉了揉哭肿的双目,盯着元邈看。
被点名的“坏人”周遥眉心一眺,尴尬道:“他并非小气之人,应该不至于。”
“那你还是不够了解他。”铃兰想了想,看向郭停皱巴着小脸,抽噎半天,心下软了几分,“算了,今日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去给你打点红果酪顺顺气。”
小孩子甚是好哄,听到铃兰要带些零嘴作补偿,郭停破涕为笑,说道:“好。”
自铃兰离开后,郭停粘着周遥,低低说道:“你昨天的样子好看点。”
周遥一怔,低头朝郭停望去,见他眼神认真,似乎已经认定他是元邈。
但周遥不打算承认,蹲在郭停面前,装傻道:“昨日?昨日我未曾出门。”
周遥正思忖着究竟是如何暴露了身份,却感觉下巴传来撕扯的疼痛。
一只小手拽着他的络腮胡,郭停揪得极用力,他性格倔强,丝毫不打算留情面,想当场揭穿周遥的真身。
周遥尝试拽回胡子,但怕力道太大将郭停摔倒,只能轻轻与他争夺。
最后郭停稍微一松,元邈顺势收回胡子,随即站起来,因他身高有天然优势,郭停向上蹦跶几次,伸手仍触不到手中的胡须的分毫。
元邈叹息一声,将假胡子贴回腮边,可惜手边没有镜子,看不出胡须是否规整好了。
这一幕刚巧落入误闯的裴辙眼中。
裴辙正抱着红果酪的罐子而来,他方才在后厨撞见铃兰,而铃兰交代他把红果酪的罐子抱给郭停。
哪知裴辙瞅见这一幕,吓得抱着罐子直直后退。
稍有不留神,他脚后跟踩到树枝,转头见靠墙的桃花树上跳下一位女子,吓得他将罐子脱手,眼见着瓷罐坠地,他闭上眼睛。
半晌,未听得一点响动。
裴辙缓缓睁开双眼,瞧见方才树上的女子此刻站在侧边,手捧着他本该七零八碎的瓷罐。
女子把罐子接好还给他,无话可言,转身钻进后院。
裴辙发了一会儿呆,闻见红果酪浓烈的酸甜香气,这时才想起他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