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不跟大姐上,我欲火焚身,找不到人能怎么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自暴自弃!吃不到我,你也用不著屈就吧?美利坚大老粗?”见魁梧如喜玛拉雅山的美国佬雄壮走来,大猫双手一摊,语毕。
“怎么,中年美女不能有性需求?少跟老娘啰嗦开不开化那套啦。”美丽女军医双手豪放一摆,眼睛眯了眯,远远目测朝这里接近的绝艳少女。“小娃儿,你的漂亮脸蛋是不是流血啦?不是那里……额头,对,就那边,被小豹子抓伤了吗?过来大姐看看。脸蛋可是咱们大美女的生命,马虎不得,过来我看看。”
血?下坡的脚步霍然停住,艳秀鼻微皱,纳闷望著指腹上的血丝。
她确定她脸上没受伤,为何……
“tc,你也给我过来!大姐看不下去了,缝个九针不算娇生惯养,你额头上的血滴个不停,过来!大姐这趟没有机会表现,忧郁得很,过来我看看,过来!”
艳闻言,整个人僵在草浪中。
以为是梦中那人,以为……若不是那个梦中人,也是那头好玩的小豹子,但……艳掩著犹带血腥味的唇瓣,心中怒气横生。
猛然扭过头,恶狠狠瞪著山坡上的男人。tc正要低头点烟,不意瞄见小姐欲置他于死地的狠眸,他对她挑了挑眉,颇觉有趣地轻笑两声,低眸点著了烟。
草原上方飘来一片又灰又浓的乌云,大风起兮、云飞扬。
tc站立坡顶,静静看著艳忿然甩头而去,看她过肩的秀发被强风打乱,霞光染媚她纤雅的背影。远方一声雷动,世界在他俩的脚下风起云涌。
他要笑不笑,只是静静看著她,远远地就这么看著她……
丹麦席尔德岛
轰隆隆隆--北欧入夜后,一架军用运输机笨重地飞出丹麦领空。
三万六千呎的高空氧气稀薄,夜云疏淡,夜凉如水。
从席尔德岛为期三个月的钻油平台突击训练解脱,佣兵学校的学员们闹翻天,截然不同于出发当天的低气压,回程的飞机上气氛活泼热烈,就算指挥官临时决定今天有夜间伞训,他们必须摸黑跳伞回佣兵学校,也阻挡不了娃娃兵喧哗的热情。
流年似水。
今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了,今年太忙,没时间染红蛋替自己庆生。
她从不会忘记这件事,从来不会,那等于是遗忘疼她怜她的已故老院长。
那是她七岁的回忆了。那年孤儿院经费严重短缺,老院长一天到晚拜会企业主,忙著筹款,那天他奔波到半夜回来想起是她生日,老人家实在没钱买礼物送她,于是亲手染了个红蛋,半夜偷偷叫她起来吃。
她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和今天一样缺了半边,并不圆满,她心头却暖洋洋。
老院长那天风霜满面,西装皱巴巴还没换下,陪她坐在大门口帮她剥著烫手的蛋壳,募款不顺的老脸笑得好温柔、好开朗,没有一丝在困境中求助无门的忿懑。
他明明疲于奔命还不断称赞她天资聪颖,要她好好读书,将来即使在困厄之中也要保持乐观坚强的心性,凡事要往好处著眼。
很八股地说什么天无绝人之路,不要被环境轻易地击倒,人定胜天。
老人家这一番劝世嘉言她珍藏在心,记得很牢,无一刻或忘。
她很珍惜老院长疼惜她的心意,很珍惜很珍惜。所有爱过她的、怜惜过她的心意她都珍惜著,也想回报,他们却都等不及她长大。
生命的来去,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规则可循吗?
为什么有的人恣意穿梭于枪林弹雨中,经常地置身险境,总能毫发无伤?
有的人一生大病小痛不断,随时注重自己的病体,到头来还是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