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你是不是因为妈妈禁止我去姬家,又跑去数落妈妈一顿?」
「没有啦!我只有数落……」心虚地瞥瞥走出大门的丁紫,她似乎急著找谁。
虽然粗枝大叶,这回阿烈也明显感受到老板的态度不同於以往。她有些懊丧又有些扼腕,嘀咕著伸手把最後一点落叶扫成堆,捉入布袋。「这次我来不及替小姐申张正义,老板就出现了,然後整个人好像在肉品加工厂的超低温冷冻库冰藏三年一样,我也搞不懂她……」及时把「是哪根筋不对劲」以最模糊不清又不会委屈自己的超低音量含混过去,以免雪上加霜。
「我听见了,阿烈。不许你说妈妈的坏话。」白阿烈一眼。
眼看从保镳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池悠霓只好跑出去找丁紫问明白。
这种时刻最好的状况是:她哥哥也回来了——
脚才跨出大门,池悠霓便撞上一堵男性胸膛。她喜出望外,抱著对方张口开心大叫:「哥哥!我——」
「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晴雍。」池督英凤眸半垂,淡淡凝睇闻言连忙跌出他怀中的外甥女,眼角捕捉到一个显然也遍寻不著池晴雍的女生从车库走上来,池督英这才公事公办地回答池悠霓:「香港分公司有案子出问题,晴雍过去处理了。」
「爸爸?」把父亲当偶像疯狂祟拜著,小男孩进屋之前听见父亲的声音。
他以为自己听错;他父亲是个大忙人,自他懂事以来几乎不曾和父亲吃过一顿晚餐,就算过年也不例外。池又圣看见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挺拔身影,听见他的呼唤之後,修长双脚跨过门来,邪魅的凤眸落向他喜出望外的小脸,问著他:
「妈妈回来了,问你要不要陪她一起用餐。」
「我要!」池又圣乐疯了,等不及脱下雨衣就兴匆匆跑过去,同时主动向做事注重效率的父亲报告:「我功课写完了。可是我手很脏,还没有洗澡。」
「我要回家换衣服,你也来吧。」
「小紫姐姐,我今天不能陪你温习英文了。」池又圣跑到一筹莫展的女生面前,向丁紫告假,得到她许可之後,他看向总算恢复正常的池悠霓。「表姊,你心情不好吗?」
「又圣,妈妈一个人在餐厅,别让她等太久。」池督英迳自走回位於池家对门的深宅大院,後面跟著听见父亲提醒,急忙尾随过去的小男孩。
父子俩容貌出众,站在垂满紫白花朵的门檐下,美得更像画中人。
池悠霓看得目不转睛。眼前这对亲人跟她虽有血缘关系,她天天在看,但偶尔依然会有像现在这样看闪神的时候。照理说,她身边多的是俊男美女,光是姬家一门就以多美男而声名大噪。
大家都说莲冬很俊美,可是他的脸她从小看到大,除了舒服自在,她没有其它感想。不像舅舅,她就觉得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很成熟很男人的感觉。不过别人说她哥哥温文儒雅,脾气很好,她也深有同感。
「督英少爷,永远是那么美丽。」两个女孩的头顶,晕飘飘地洒下一大串没什么紧张感的熟女轻叹。「结婚以後,他更迷人了。」
果然耶,没有女人逃得过舅舅充满魔性美的成熟魅力。相信小紫也——
「小舅。」丁紫没时间、也没心情品味池督英惊人的美色。几经考虑後,她终於在他步入家门时唤住他,并为池悠霓主仆俩缺乏危机意识暗暗头痛。「她听见多少?」
「不想让人听见,就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巴。」示意儿子先进去洗澡,池督英说著,转头凝视对门三个女人,门上的花影烙印在他幽魅不明的脸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