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大伯应该跟你说过,咱们曹氏一门上千口人,但是嫡支仅有三支,你应该知道这些,我就不多说了。
你也看到论岁数,炽大伯更长,论官位等,嵩二伯为长,尤其是咱们曹氏一族,为官者只有孟德大哥一人,虽说如今被免职,但是起复是早晚的事儿。
而且他有夏侯氏和丁氏帮衬,这谯县三大家族,皆有以他为荣之意,如今你回来了,又有偌大名声,嵩二伯居安思危,也是应有之意。
而炽大伯乃褒爷之后,当年因为嵩大伯过继给腾爷之事,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中间肯定是有些事情的,咱们曹氏人丁兴旺,怎么会轮到夏侯氏呢?
所以连带着炽大伯对送嵩二伯有些心结,尤其是炽大伯从颍川郡守的位置上下之后,而如今你带着偌大名头回来,炽大伯肯定是想要和你亲近的。
毕竟跟孟德大哥比起来,你才是真正的曹氏血脉,怀德,你给哥哥说句实话,将来有何打算,毕竟你那老泰山蔡大家,可是都中天子近臣。”
曹龙象没有立刻回答,心中盘算再三,才对着曹洪说道。
“大哥,怀德今年十九岁,虽说如今顶门立户,但是毕竟年轻,眼下最关紧的事情是让父亲入土为安,其次便是安心读书。
父亲遗命,守制三月即可,到那时我想出去走走,不过在此之前,肯定要把家里好好的收拾收拾,要不然我也不放心昭姬一人在此。
至于更长远的事情,要等我游历之后再说,到时候应该会去都中吧,一是给泰山尽尽孝心,他一人在都中,我也不放心。
另外嘛,总要谋个一官半职的,总不能让孟德大哥专美于前不是?
不过洪大哥,小弟毕竟年轻,到时候你可得帮我撑撑场面。”
曹洪看了曹龙象一眼,稍微犹豫了一下。
“那必须的啊。
我可是你大哥,我不帮你,谁帮你?
不过炽大伯那边,你也上上心,要是有他支持,至少是在谯县,咱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的,能把子和和子孝拉过来,那就更好了。
别看嵩二伯挂着个太尉的名头,谁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那可是上亿的钱啊,真是舍得啊,那都是腾爷攒下的家底。”
“那没办法,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过子孝、子和两位哥哥,确实是有能力的,曹氏还是得咱们曹氏的人撑起来。”
“哈哈,你这么想就对了,大哥支持你。”
“大哥,我手头有几个方子,能赚点钱,到时候你可得出面帮衬,还是大哥说的对啊,没钱寸步难行。”
“哦,那我到时候可得好好看看,咱们曹氏麒麟的厉害了。”
停灵三天后,终于到了曹鼎入土的时候。
大场面,光是送葬的队伍都排出了几里地,曹龙象带着蔡昭姬,三停三跪三叩首,最终将曹鼎送进祖坟。
头七、五七,一晃又是一个多月,曹操应该是在外面玩嗨了,只是让人捎了一封信回来,本人并没有回来,只是让他弟弟曹德,带着三岁的曹昂一起哭了几嗓子,就完事了。
说起曹昂曹操的长子,其母刘夫人是曹操丁氏原配的侍女,因为主母不能生育,她代劳生了二子一女,然后就病逝了,子女尽归丁夫人收养。
也就是因为她不能生养,曹操纳了卞夫人,不光是生了曹丕,以及未来还有好几个儿子,曹彰、曹植、曹熊都是史书上能挂上名号的。
不多说了,反正他们家挺乱的,后来丁夫人因为曹昂的死,还跟曹操和离,自此一别两宽,丁家没说一蹶不振,后来貌似还参与过政变。
光合三年七月底,曹龙象算是出了孝期,按说是要挂三年的孝,但是曹鼎有遗命,守制三月即可,所谓是父有命,子需从之。
但是曹龙象依旧坚持了九个月,这让周围的人对他的评价更高了一层,毕竟孝道在这个年头可是一个名声利器。
而且经过这一年多的传播,大汉政权中心洛阳,早就是传说这曹龙象说的那四句金句,为天地立心的,简直是太符合当下政坛了。
毕竟经过两次党锢之禁,士人们对皇权那是既害怕,又不敢信任,现在想干点什么事情,都要扯上这几句话,太好用了。
完美的挡箭牌,毫无死角,就连皇帝都不好意思反驳。
此时曹龙象坐在曹炽的书房内。
“大伯,我收到都中泰山的书信了,现在朝中可是乌烟瘴气,十常侍祸乱朝纲,清正大臣遭到打压,尤其是张让、赵忠之流。
而且皇帝陛下竟然公开说,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更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横征暴敛,卖官鬻爵。
光他们还就罢了,还有他们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闹的极其难看,就是地方官奏报上去,也没有用,而且还会被他们打压。
大伯,如今朝堂之上,竟然没有人敢发言了,就算是强如袁家、陈家、王家等也只能随波逐流。
黑暗啊!
朝中奸佞当道,地方官鞥征暴敛、鱼肉百姓,地方上屡有民乱发生,这大汉究竟还有没有救啊,大汉四百年的传承,怕是要出事了。”
曹炽看着曹龙象一脸悲愤的表情,满眼的忧国忧民,但他可是知道的,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手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