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校场之上各支队伍,除了皇帝的仪仗队还算是军容整洁,其余六校屯卫那是站的松松垮垮,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
曹龙象看了也不生气,甚至有点喜闻乐见,要是中央军都是精锐,那将来也是个麻烦,瞟了一眼边上的执金吾卫司马王章。
“王司马,如今六校屯卫操练如何?”
这王章出身太原王家,平日里呼朋引伴,清楚知道世家对曹龙象的态度,不过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蜜月期,也不敢怠慢。
“回曹侯,如今六屯卫目前是三日一练,仪仗队是一日一练。”
好家伙!
这能有个毛线的战力,三天练一回,咋就不上天呢?
“为何如此松弛,莫非粮草补给不济?”
王章对着曹龙象行了一礼。
“曹侯,其中缘由你有所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哦,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见王章脸上露出难色,曹龙象便知这里面的事情不小,便点点头。
“好,今日散了吧,今日本候初来乍到,也不能没有表示,传我将令,诸军操练辛苦,晌午人赏肉半斤,日后望各卫勤勉操练。”
“属下领命。”
说罢,曹龙象转身离开了夕阳亭校场,回到西城执金吾卫。
坐在值房之内,看着毕恭毕敬的王章。
“王司马,执金吾卫长史一职一直空缺,本候准上表表汝为执金吾卫长史一职,汝可愿往?”
王章一听,顿时心花怒放,长史可是真千担的官职,当即行了大礼。
“属下愿为侯爷效力。”
“很好,汝乃太原王家嫡支,担任执金吾卫司马经年有功,也该有此升迁,本候之来历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虽说如今执掌执金吾卫,但是本候曾发宏源,愿为大汉一小卒,为大汉靖平边境,早晚有一天本候定会奔赴边疆为大汉开疆拓土。
可是今日看这六屯卫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不知王长史可愿为本候解惑?”
王章见曹龙象把话说的是如此直白,又称自己为长史,便知道今日若是不能全盘托出,别说长史了,就是司马这个职位恐怕也保不住。
想想自己虽说身为王家嫡支,但是毕竟不是嫡子,太原王氏二十房,八嫡十二庶,光嫡支就有王允、王凌等,自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年若遂凌云志,敢笑王章不丈夫!
“禀曹侯,众所周知司隶校尉部辖河南、河内、河东、弘农、三辅(左冯翊、右扶风、京兆尹)七郡。
大汉四百年来皇室宗亲、世家大族多在司隶校尉部生根发芽,门内子弟多如牛毛,一部分读书,一部分从军。
读书之事便不多讲,但要说从军,司隶校尉部有精兵数支,一为北军十二校,其次为羽林卫六校,然后就是执金吾卫六屯卫,还有就是三辅留守六校。
自光武定都洛阳之后,天长日久到如今三幅留守六校已经是如同虚设,而北军十二校近年多有外出征战攻伐,死伤在所难免。
故而宗室、大族子弟若从军谋职务,首选羽林卫,其次便是执金吾卫,如今六屯卫的六大校尉皆是大族,分别为邓、阴、耿、马、张、杨等六家子弟。
本来执金吾卫乃是何斌执掌,据说这何斌乃是大将军亲族,但是其不通军事,不过两三年时间,便是一塌糊涂,军纪松弛至斯。
彼时担任是长史之人乃是出身北海孔家之孔融,见何斌如此行事,便向大将军请托调任大将军府担任府掾。
侯爷履新执金吾卫,属下有一言,还请侯爷斟酌,如今执金吾卫糜烂至此,即便是想重整军纪恐非一朝一夕之事。
若是太过凌厉,恐生事端。”
曹龙象一听就知道了,这邓、阴等家族可不简单,当年都是光武云台后人啊,各个根红苗正,哪家没出过皇后妃子的。
即便不是嫡支,也不好太过苛责,毕竟都是伴随着大汉成长的家族,尽管被历代皇帝严防死守,不时灭上几家,但是留下来的,也不是曹龙象目前能抗衡的。
说白了司隶校尉部的军队,就是这些家族的自留地,说什么何斌管理不好,这么看不过是背锅的而已,连孔融这样的孔家之后都遭不住。
不过满朝文武都在看自己是否能烧起第一把火,自己虽然对这六屯卫战力强不强并不关心,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的。
“多谢王长史解惑,本候知道了,你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