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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江怀雪这才回过味来,他不曾想到,项映晚竟有这样的本领见识,看似深居简出却能将朝堂局势暗藏于胸,相较而言,柳霏烟身怀武艺又有江湖经验,筹谋复仇多年,但其实刚直有余城府不足,论起局势来远没有项映晚这般直击要害。

江怀雪收起讶异之色,若有所思道:&ldo;……他结党营私构陷忠良,私开海禁多有不法,但让皇上下定决心的是两桩,顺熙二十四年帮方淑妃设计妨害太后与先皇离心,太后因此深居冷宫近十载,皇上也从此被先皇嫌忌;还有便是……去年皇上刚刚登基,国库本就空虚,清除方党、两广瘟疫、黄河水患、边疆战事……耗费国帑不菲,一时之间左支右绌,皇上愁得辗转反侧,只能令户部南下巡盐,当时曾贤看皇上根基未稳,与江浙省道一众官员只手遮天,打着为皇上纾困的名头四处征敛,所得税银却仅有一半上缴国库,剩下的皆其党朋贪墨,皇上披肝沥胆昼夜筹谋只得了半数银钱,却独担了天下的骂名……&rdo;

项映晚接过话音继续问道:&ldo;曾贤做的事不算是天衣无缝也算是滴水不漏,尤其后者牵连甚广,爷的铁证从何而来?&rdo;

&ldo;你……&rdo;江怀雪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刚要开口,一旁的江逐星替裴书锦包扎动作突然一顿,意外道:&ldo;……你不会是&lso;伏虎&rso;吧?是你还是项元杰?&rdo;

项映晚轻挑嘴角,如今诸事已成,她终于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意味深长道:&ldo;……果然你便是降龙。&rdo;

裴书锦也愣了一下,抬头看江逐星道:&ldo;什么降龙伏虎?&rdo;

江逐星与江怀雪对视一眼,这才解释道:&ldo;当初收集曾党罪证时我们分了三线,一线是爷和慕云洲,在世家朝堂运作,主查方党之事,动摇曾家根基;二线是柳霏烟,主要调查当年福建私开海禁勾结海盗嫁祸姜家一事;三线是我盯着,通过惊云楼发江湖令寻找与曾家有旧怨之人,交换有价值的线索,彼时我们以&ldo;降龙&rdo;为号,后来有人自称&ldo;伏虎&rdo;,给出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私吞盐税一事也是从伏虎处知悉。&rdo;

江怀雪只感觉到一种复杂意味,揉了揉眉心,摇头道:&ldo;卧薪尝胆的日子可不好受,我好歹还有逐星他们,你在这院里独身一人隐忍筹谋是如何艰辛?这又是何苦呢?到头来你身种恶蛊,你父亲一向被视为曾党,即便有些证据想要翻盘也并不容易。其中困苦你何必一人独撑?甚至违心依附曾氏……若是你能一早向我透露些许,我们通力合作,或许都不至于如此被动……说到底,你也没有信过我吧。&rdo;

&ldo;爷,究竟是我不信你,还是你不信我?&rdo;项映晚思忖一阵,神情有些落寞道:&ldo;初时你是对我百般回护,有了湛儿后力排众议抬我入宗祠族谱,那时我也觉得彼此可倾心以待,可后来呢?难道你不记得在我依附曾氏之前我们便已经形同陌路了吗?&rdo;

江怀雪愣了一下,无奈道:&ldo;曾氏的侍女在我这里挑拨说是你有二心,还收藏了一箱书生用的东西不肯示人,我是不信的,可也多次看到你对着贡生用的笔砚甚至襟带发呆,我一来便慌忙收起了……我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也避而不答。我自认并非独断专行之人,对你也算优容,你这样什么都不肯说实在没意思,你既心有牵挂,我总不能再勉强于你吧?&rdo;

&ldo;爷。&rdo;项映晚苦笑道:&ldo;难道你不记得,你曾经也是个读书人吗?&rdo;

&ldo;什么?&rdo;江怀雪初时不解,但很快反应过来,颇为错愕道:&ldo;你……&rdo;

&ldo;我少时随父迁居江南,求学时没少受世家子弟嘲笑欺凌,是你仗义护我……我永远记着,可是你却忘了。&rdo;

&ldo;你在学堂仅八个月,夫子就教不了你了,你走后我便也走了,从此想要得到你的消息便要费尽心思,还好你有时会在月初到太平茶楼与人对诗论策……后来你远赴京城,天高路远,便再也不得相见了,你高中探花后当年在贡院用过的东西皆被人收来转卖,那一箱东西……便是我买下的。&rdo;

&ldo;你……我……&rdo;江怀雪始料未及,语塞道:&ldo;我从不知道……&rdo;

&ldo;你没必要知道,少时你对我的回护,不过是因为你是个正直之人罢了,你眼里没有我,我也不希望你记得那时候的我。这些年午夜梦回……我总是想,如果遇到你的时候,我不是那幅操着北方口音的胖姑娘就好了,我希望你心中的项映晚,永远是新婚夜你掀开盖头时看到的那样。&rdo;

&ldo;你为什么要把一切都藏得这么深?&rdo;项映晚过于复杂的情感和心思让江怀雪感到沉重,他已经没力气吃惊了,只是有些疲累道:&ldo;非要一步步走到今日,你才肯说出这些……你情深意重、卧薪尝胆,反倒让我像个负心薄情之人。可我不明白,我又究竟做错了什么?&rdo;

&ldo;你什么都没错。&rdo;项映晚轻笑道:&ldo;你对我极尽疼爱关切的那些日子,我一点一滴都记得,也有过很多幻想……可当你问我是不是心有所属,耐心劝慰我说出心事,你可以与我和离甚至帮我促成姻缘时我才明白……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你对我和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不一样的。&rdo;

&ldo;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若非你我都是将死之人,我也不愿把这些事情再一一陈列眼前……&rdo;

江怀雪似懂非懂,皱眉道:&ldo;我七八年前在贡院穿戴过用过的那些东西,我根本一点都不记得,我也早忘记我曾是个读书人了……我看你如此珍视那些物件,以为你心中另有所属,况且你是因着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才嫁进来的,我对你的过去知之甚少,怕你心有不甘,这才希望你能好好与我说出来,我也好帮你……从始至终,我是希望你好的。&rdo;

&ldo;是啊……你是希望我好,但我只问你一句……&rdo;项映晚突然伸手指向裴书锦,嗤笑道:&ldo;易地而处,如果换成是他,你会说出那些放他自由成全他幸福的话吗!&rdo;

江怀雪呼吸一窒,他本能地看向裴书锦,然后就突然明白了项映晚的意思。

江怀雪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他自小就以&ldo;莫强求&rdo;为训,以确保自己无论何时都是泰然自若游刃有余的,现在他终于懂得,&ldo;莫强求&rdo;是因为这人世间许多东西他应有尽有,对任何事任何人,他都没有必要去放下风度孜孜以求。

而当他终于有所求,却只能求而不得了。

一切尘埃落定,项映晚终于也褪去她神秘的面纱,可她和江怀雪都已经命不久矣,裴书锦从那日起便开始很少说话,他在等江怀雪做出最后的选择。

结果不出意料,江怀雪将天香回魂丹给了项映晚,项映晚服了药之后不久才知道这是仅有一颗的救命神药,让她眼睁睁看着江怀雪去死,她的崩溃情状可想而知。

江怀雪却自有一套顺理成章的说辞:&ldo;苏医圣说,天香回魂丹抑制普通的蛊毒有近十年之效,可对付长生蛊也仅年……况且曾有容已死,她身体里那条蛊虫如今只能暂靠她的鲜血为生,维持不了太久,我即使服了药怕是连年也撑不到,倒不如给你,你这几年也过得憋屈,有这近十年的光景,想做什么便去做,活得恣意些。&rdo;

项映晚因此事失魂落魄一时无法接受,可江怀雪面对她却有了些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终于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俯仰天地一生无愧的江怀雪。

可惟独……

江怀雪甚至不敢正视裴书锦的目光。

裴书锦却异常平和,甚至称得上冷漠,与前些时候判若两人。

&ldo;江怀雪,恭喜你终于做出了抉择,你解脱了。&rdo;

江怀雪还来不及做出什么表情,裴书锦就接着道:&ldo;我也解脱了,我要走了。&rdo;

江怀雪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突然就呛进了嗓子眼,他本能地咳嗽了一声,又怕失态,手忙脚乱地扔下茶杯,脸都憋红了,好久才缓过来,小心咳嗽了一声,眼神游离地点头道:&ldo;哦,啊,是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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