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卿捏在袖中的手指,倏然散开,似泄尽了最后一点奢望。
原来,在她心中,对他半点留恋都没有了。
没有感伤的时间,只有马不停蹄地谋权和算计。
萧长卿抬脚去了偏殿。
最里间,全福夫人、宗人府的诸位皇室长辈,过来添喜的高官贵妇们,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
各个珠花叠带,满头翠色,将这偏暗的里殿,撑出几分辉煌出来。
往外,是一层又一层的宫女太监嬷嬷,皆是在深宫潜居多年,规矩礼仪挑不出半点错漏,他们要么发上簪着红花,要么衣襟上配着红花,以配合这满殿的喜字装潢。
最外一层,则站萧长卿的御前亲卫,各个面色端肃,维持着殿内的秩序,以防意外的发生。
萧长卿来后,里外三层等候的人,皆打起精神,往后让出一条通道。
地板上上铺着织金的红绸,回纹与寿纹重叠在一起,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富贵庄严。
入口处到最里间,仅有十几丈的距离。
可这距离,萧长卿却似走了自己的一生一般。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执她之手,与子偕老。
是终他一生都无法达成的奢侈了。
既如此,那个人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萧长卿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一旁急着讨喜的嬷嬷急忙道。
“新郎官笑了,怕是迫不及待见新娘子了!”
其他贵妇人见了,也纷纷搭话。
夸赞的,凑趣的,抖机灵的,缓解尴尬的,都从那抹了浓妆的朱唇口中溢出来。
“陛下和娘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可不是……今早起来看见朝霞,我便知道,这是桩上等的好婚!”
“那霞光我也见了,最后变成了盘龙和鸾凤的模样,龙凤呈祥,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啊。”
“陛下龙章凤姿,娘娘国色天香……”
众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