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说了,光是看郭大家看她的模样,傅毖泉的一颗心就已经控制不住的窜上窜下,是了!
应当是了!
郭大家朝她笑着点头。
只是恭喜,成了,这样的字眼并不能出现在眼下的场景里。
但毕竟年少,就算是知晓不能,但傅毖泉脸上的笑意也掩藏不住!
是真的!
傅毖泉一笑,露出两排门牙!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时候,根本无需做表情管理,就是最自然和好看的,天然去雕饰,不着多余的痕迹。
郭大家同傅毖泉这处都已经将激动写在脸上,就差昭告天下,我我徒弟入选了!
阮陶轻咳两声,然后在轻咳声中慢慢放下茶盏。
郭大家和傅毖泉都才回过神来。。。
“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还不请郭大家坐下慢慢说。”阮陶明面上自然是要呵斥的。
郭大家和傅毖泉都会意。
“老师请坐。”傅毖泉其实聪明。
郭大家也顺着台阶落座。
正好府中的婢女上前奉茶,添茶,一入内便是三个人,郭大家和傅毖泉心中忍不住唏嘘,还是夫人母亲沉稳。
阮陶温声道,“这是从浦南送到京中的白茶,昨日母亲来府中的时候顺道捎带了一些,郭大家您先尝尝味道。”
阮陶的话先将两人从方才的情绪和语境中带出来,脱离之前的语境,情绪才容易平复下来。
郭大家赶紧应好。
郭大家和傅毖泉都跟着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
傅毖泉一面饮茶,目光一面偷偷瞄向阮陶,脑海中飞快回顾着,母亲方才的言辞是怎么不着痕迹就将他们带出语境,却又并不突兀的。
这些,她都应当在心里好好记下。
等郭大家和傅毖泉先后放下茶盏,阮陶才继续道,“方才郭大家正同我说起一件喜事,来京中这一路,你们几人一直跟着郭大家学习书画鉴赏,陶冶心性,算是郭大家半个学生,应当向老师祝贺。”
阮陶的话题再拐回来,就成了叙述。
成了郭大家北上这一路同南平侯府关系融洽,所以身边弟子得了喜事,才会特意来府中告诉一声。
如此,再在府中提起公子陶的画作一事,傅毖泉又在场,便都合情合理了!
傅毖泉早前是没想到过可以如此周全。
可在母亲口中,这些仿佛都顺理成章,没有丝毫违和。
傅毖泉始终聪慧,也顺着阮陶的话道,“几日没见老师了,听说老师在京中忙重要之事。刚才去见母亲,听母亲苑中的人说起老师来了,所以连忙赶来见见老师。刚才母亲说,老师这处是什么喜事?”
傅毖泉倒是学得快。
阮陶也跟着模式化微笑。
这一来二去,郭大家心中也有数了,便敛了方才的情绪,尽量用平静中带着向第三人传达客观喜悦的语气说道,“老夫有一个徒弟,名唤公子陶,是老夫的关门弟子。这个徒弟天子聪颖,在书画之事上颇具天赋,虽然年纪不大,但画出的画作极具个性。这次鸿胪寺出使,天子请国子监何祭酒甄选后起之秀画作,纳入出使的礼册清单。公子陶的书画在此之列……”
郭大家说完,还不忘看向傅毖泉。
因为高兴,也捋着胡须,眼中都是欣慰。
虽然来偏厅的路上,傅毖泉就猜到了,但是猜到,和真正从老师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