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也是为数不多的一次,她真正感受到母亲口中的,如果你还要选择并坚持的意义,也是第一次,她成为了她想成为得傅毖泉,哪怕她用的是公子陶的名字。
她不知道如何用言辞形容当下的心情,但她唯一知晓的,是公子陶的被人认可。
这种认可的力量无可比拟。
傅毖泉眸间微润,但忍着内心的激动,喜悦道,“恭喜老师,学生的书画在此之列,老师定然费了许多心思。”
阮陶微楞,没想到傅毖泉会说这句。
但这句话从傅毖泉口中说出,郭大家一定欣慰。
郭大家笑道,“师父领进门,旁的,都在自己的领悟和摸索,这次也是因为天子要甄选的都是后起新秀之作,所以不少已经小有名气的画师和画作被屏蔽在外,如此,才有了更多的机会,能适时展露头角。但之后的路,未必会如此平顺,需戒骄戒躁,不忘初心。”
老师的教导,傅毖泉认真颔首。
而后,又看向阮陶。
阮陶头疼再次发作,只能再次端起茶水压惊。
在傅毖泉看来,就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用力得抓住那个茶盏,就不怕……把那个茶盏捏碎吗?
傅毖泉关心。
而傅毖泉的关心,反过来再次加剧了阮陶的脑壳疼。
阮陶正准备反制,忽然听傅毖泉开口,“母亲,你这么用力抓茶盏,不怕把茶盏抓破了?”
她的意思是,这套茶盏,好像有些单薄……
看起来,不是那么耐捏的样子。
傅毖泉不由皱起眉头。
而随着傅毖泉的不断探究,以及害怕她这么大力气捏着茶盏,如果真将茶盏捏碎了,碎片直接伤了手可怎么办这件事上,阮陶的头疼呈指数级增长。
若不是郭大家在,她都想拆桌子缓解头疼了。
郭大家好像也看出些许端倪,“夫人……”
“哦,方才出神了。”夫人粉饰太平。
“母亲,要不要先请林大夫来看看?”傅毖泉再进一层楼。
阮陶终于有些“恼意”,好容易克服,正对着傅毖泉,打算开口的时候,“啪”一声,稍后,疼痛感才从手心传来。
郭大家和傅毖泉都惊呆了!
准确的说是吓呆了!
夫人母亲竟然徒手把茶盏捏!碎!了!
阮陶也惊呆了!
贺妈是最快反应过来的那个,尤其是看着夫人掌心渗出的红色血迹,“快!快!快!林大夫!快叫人去请林大夫!”
阮陶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手疼并不能掩盖头疼!
该疼的都在疼!!
一起疼!
“母,母亲……”傅毖泉这次刚开口,阮陶当即打断,“好了!可以了!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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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晌午饭,曾梅云同雷家三公子一道出了酒肆,道别之后,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