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李家与秋家是通家之好,旁观了片刻的齐氏见状连忙打岔道:“桉哥儿媳妇,你赶紧把锐哥儿媳妇扶进屋里去。
今儿天还怪冷的,仔细锐哥儿媳妇受凉。”
这话倒也不假,如今虽然已经是二月,但近日有些倒春寒。
庄氏闻言,也对姜椿道:“听你表婶的。”
做戏归做戏,可别当真冻病了。
姜椿该唱的戏都唱了,也无意多说,闻言立时伸手将钟文谨打横抱起,大踏步往明间的大门走去。
突然腾空而起的钟文谨惊呼一声。
大嫂这男友力简直爆棚啊,抱自己抱得简直比宋时锐还稳。
不愧是在乡下时连大哥都抱来抱去的人儿,待在她怀里,简直太有安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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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氏的指挥下,姜椿把钟文谨抱到正房的西次间,将她放到罗汉床上。
没过多久,隔壁秋家大太太吴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她装傻充愣地问道:“我只听说这边出了事情,你们谁能给我说说,究竟出了甚事情?”
姜椿挑了挑眉,哟,来活了。
她立时抢答道:“好叫秋大太太知道,秋二姑娘把我二弟妹气得动了胎气,现正等着太医来诊治呢。”
话到这里,她又板起脸来,冷声道:“若我二弟妹有个好歹,不说我二弟会不会跟你家拼命,就是我这个当大嫂的,也不会跟你们善罢甘休。”
吴氏抬眼看向秋二姑娘,片刻后又转而看向秋娘子。
谁知俩女儿也不知在想甚,都没吭声就罢了,还连点眼神暗示都没给自己。
她只能凭猜测推卸责任道:“动胎气是钟娘子自己吆喝的,究竟动没动胎气,得太医把过脉才晓得。
再说了,就算果真动了胎气,那也是钟娘子气量太小,几句口角之争就将自己气得动胎气。”
一番话说得庄氏都忍不住了,回怼道:“秋大太太还真是推脱责任的行家,几句话就将自家女儿摘得干干净净。
照你这话说,我儿媳妇动胎气,纯粹是咎由自取了?”
姜椿立时“气愤”地大叫道:“胡说八道,当时不但宋秋两家的主子跟仆人都在,李大姑娘跟好几个李家仆人也在。
她们可都眼睁睁瞧见秋娘子跟秋二姑娘是如何挤兑挖苦讽刺我二弟妹的,这可做不了假。”
吴氏听见“秋娘子”三个字,心中一动。
嘴里却说道:“等太医诊脉后,断定钟娘子果真动了胎气,姜娘子再来掰扯这些不迟。”
吴氏对太医院的太医还是十分信任的,他们虽然有时候用药保守了些,免得病人身子遭不住,导致病程漫长,但诊脉是一等一的准确,且从不撒谎。
姜椿往罗汉床的床沿上一座,哼笑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这一等便是足足半个时辰。
毕竟太医院为了方便替宫里的主子们治病,官署设置在皇城内,距离李家所在的甜水街有一定的距离。
来的太医还是个熟面孔,是曾被请到安远侯府替中了春那个药的程文沅诊治过的卢太医。
卢太医进门后客气地朝几位诰命夫人行了礼,这才快步走到罗汉床前,命药童拿出药枕跟丝帕来。
他将药枕垫到钟文谨手腕下面,上头盖上崭新的丝帕,然后这才将自己的手指搭上去。
诊着诊着,脸上的表情就复杂起来。
姜椿适时开口道:“卢太医,我二弟妹被秋二姑娘气得动了胎气,你可以一定要替她好好诊治诊治。
我二弟都二十三岁的人了,膝下还没个一儿半女,若是这胎出甚问题,不但我二弟会很伤心,我们全家都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