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襄阳长公主话音刚落,他就冷笑一声:“长公主殿下倒是很会替郡主开脱,竟然将武大姑娘拉出来当靶子。
全京城谁不晓得我们宋家为了替三弟挑选娘子,特意办了个比武大会,还评出了前三名?
我们宋家横竖是没打算攀郡主高枝的,就算郡主除掉了武大姑娘这个头名,不还有第二名、第三名可供选择?
郡主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儿,岂会不晓得这点?又怎会做这无用功?
反倒是我娘子,那日直接将郡主按到泥巴地里狠揍一顿,叫郡主颜面扫地,灰溜溜提前离场。
以郡主好面子的性子,能忍下这口气不报复回去?
事实证明,显然是不能的。
她也的确狠狠报复回去了。”
襄阳长公主狡辩道:“没了武大姑娘,你们宋家的确还有其他小娘子可以选择。
但咱们大周的官宦人家向来偏宠小娘子,那些小娘子的父母见武大姑娘被安平郡主整治,怕自己女儿也步她的后尘,哪里还敢与宋家结亲?”
宋时桉不屑地“嗤”了一声:“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长公主殿下应该不会不懂?”
襄阳长公主张了张嘴,才要继续狡辩,方才那个太监又走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新城长公主殿下求见。”
襄阳长公主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一个宋时桉就够难对付了,又来个新城长公主。
自己虽然与皇上兄妹情深,但到底比不过新城长公主这个与皇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而姜椿,好死不死,正是新城长公主的干女儿。
她要是非要替干女儿主持公道,皇上会拂自己的面子还是拂新城长公主的面子呢?
答案不言而喻。
新城长公主也没辜负她的“期待”,进来行礼完毕后,就拿出帕子,开始抹泪:“皇兄,您可一定要替您那可怜的外甥女主持公道啊!
可怜我一把年纪,膝下统共也只有年哥儿一个儿子,好容易认了个干女儿,又乖巧又孝顺,对我比对她亲娘跟亲婆婆还好,谁知不知怎地招了别人的眼,趁着她怀孕要她的命。
皇兄啊,臣妹差一点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可真是太惨了,惨绝人寰的惨啊!”
老皇帝:“……”
襄阳长公主:“……”
黎钧行:“……”
宋时桉:“……”
在场众人齐齐无语。
新城长公主性子向来高冷,素日话少得可怜,也不爱与人交际往来,说好听点,是个极有皇室威严的人儿。
今儿可好,竟然化身市井泼妇,念唱作打,抑扬顿挫地撒起泼来。
这是跟谁学的?
宋时桉垂首,假装甚都不知道。
跟谁学的,都不可能是跟姜椿学的。
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