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体力不支和失血过多才会昏倒过去。
温如舟看了她一眼,安抚她:“别担心,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话音刚落,病**的男人睫毛轻轻颤了颤,落在眼睑下方的剪影也跟着动了动,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冬夏眼底一喜。
她上前,轻声的问:“陆河,你怎么样了?”
男人适应了病房内的光线之后,视线落在了面前女人的脸上,眸色深沉,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冬夏愣了下,以为他是不舒服,皱眉询问:“怎么了,伤口还疼吗?”
温如舟也察觉到了男人的异样,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有些凝重,绷唇:“你是陆离吗?”
话落,病房内寂静了两秒。
冬夏背脊一僵,她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错愕,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迟疑:“你是……陆离?”
男人默了半响,哑着嗓音,扯了扯唇:“是我,陆太太。”
冬夏怔了两秒,反应过来,笑了出来:“陆河。”
温如舟顿时舒了一口气。
他摸了摸鼻梁,人家夫妻经历了生死好不容易才重逢,他也不好意思在这儿继续当电灯泡了,转身,悄悄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冬夏紧紧握着男人的手,心疼的问他:“伤口还疼不疼?”
男人在昏倒以后,她发现他手臂上的枪伤还有被血染了一大片的白衬衫时,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她真的不知道,也无法想象,他到底是靠着什么样的毅力,从那里逃出来,拖着这副身体,回到她身边。
陆河撞上她微红的眼睛,心脏倏地一紧,反手握住了她柔软冰凉的手,低声问:“痛吗?”
他指的应该是她被周井然从车上丢下去的事情。
冬夏吸了吸鼻子,如实的回答:“嗯,很痛。”她笑了下,眼底染起了薄薄的雾气,说:“可是看到你这样,更痛。”
前面是身体的疼痛。
后面是心脏。
相比之下,真的是后者更加折磨人。
陆河默了好一会儿,苍白的脸上浮现了柔意,眼尾缱绻着笑,问她:“心疼我吗?”
冬夏点头,重重的点头。
她握着男人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说:“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这句话听着有些奇怪,但是并不影响氛围。
陆河看到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有忍住,一下笑了出来,他煞有其事的点头:“嗯,我先记着了。”
冬夏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脸,笑:“真好。”
真好是因为,他们都相安无事。
他也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两人正在腻歪的时候,病房的门一下被推开了,温如舟打完电话回来,正好看见沈一航他们风风火火的推开了病房的门,想要拦,都拦不住了。
沈一航进了病房,浑然不觉自己的出现打破了室内的温馨,直接扑到了床前,差点涕泗横流:“陆河你怎么样,你还好吗?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
温如舟站在门口,头疼的扶额。
冬夏默默从**站了起来,退到了床尾,忍着笑,静静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