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侨不在乎什么救命恩人的虚名,霍兰希的躁狂发作是他间接引起的,也理应由他来承担责任。
更何况,他也做不到在霍兰希挣扎受难时无动于衷。
霍兰希将自己关进了关押特殊战俘的密闭舱里,舱内完全封闭,不借助任何照明系统的情况下,几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临时指挥所的其他长官拿权限来开了门,温侨摸索着走进去,舱门在他身后嘭一声落了锁,他声音有些不稳:“我可以开灯吗?”
现在的密闭舱就像是个巨大的密闭发射器空间,又在里面引爆了大量的炮火,浓郁的硝烟味几乎到了刺鼻的程度,温侨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尽管他进来之前被军医注射了特殊抑制剂,仍然不可避免的感觉到无形的压力,正在冲击他的身体。
“他们怎么让你进来了?”黑暗中响起那个冰冷的声音,“出去。”
霍兰希的声音不严厉,但由于他在极力克制什么,声音显得有些扭曲,好像陨石砸进了冰川里。
“那就先不开了。”温侨从善如流的哄道。
他摸着黑一点点向前挪,盲人摸象一样,足尖膝盖不时会撞上什么东西,疼得他一抽气,停下来缓一缓,然后继续挪动。
温侨开始慢慢让鸢尾香离体而出,他的信息素显然比他的眼睛“看”的更清楚,轻而易举便找到了霍兰希所在的位置,变作一双温柔的手,开始抚摸那只暴躁的雄狮。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霍兰希冷硬的问他。
温侨用像哄一个课上扰乱纪律发脾气的孩童的语气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怎么了,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真的有点看不清?”
alpha的夜视能力是他的十倍不止,此刻霍兰希一定能够看到他摸来摸去的滑稽模样。
眼见着温侨要朝着坚硬的桌面撞过去,却半点没有要收敛力气的意思,一双手按住了他在半空摸索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拽了过去。
温侨悄悄松了口气,如果霍兰希再不出手,他可就要瞄着桌子尖一鼓作气撞上去了。
虽然他看不清,但辨别摆设的模糊轮廓还是可以的。
让霍兰希主动打破僵局,总比他强迫对方接受他的存在要好得多。
温侨被霍兰希箍进怀里,后背撞上了他的胸膛,这人力气真的很大,勒的他骨骼生疼,耳边带着气息声的威胁一字一句落进他的耳朵:“你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躁狂期的alpha是退化的牲畜,只剩下交配与标记的本能。”
温侨听见了他牙根紧咬的气息声,霍兰希的手掐在他的腰上,力气大到真的像是失去了理智,要生生将它掐断,滚烫的热气源源不断喷洒在他贴着抑制贴的后颈。
这种单向抑制贴可以确保隔绝外界信息素对腺体的干扰,但不会阻碍腺体散发的信息素流出。
“我会撕烂你的衣服,咬碎你的腺体,然后会发生什么,还需要我继续说吗。”霍兰希的威胁很平静,那听起来根本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他还没有放弃将温侨赶走。
但温侨却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像他无数次站在霍兰希对面,表情无辜的给他留下一堆烂摊子时的感觉一致。
温侨看不到对方的脸,却也能想象出这人现在的表情有多臭,他握住霍兰希按着他脖颈的手,一边大胆的用安抚信息素去触碰身后这个发狂的狮子,一边带着笑意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你还可以咬断我的喉咙,让我死得其所。”
“你救过我很多次,我总要还的。”无数次被你救下的生命,还给你也理所当然。
逃婚第19天
这一次,霍兰希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