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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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那个人是永宁朝的工部左侍郎博轼!”
斋顿点头,“不会记错,传回来的消息是这样,当年那人回去没多久先是到兵部任职,后来又成了你们永宁朝的工部左侍郎。”
他眼神诚恳不似撒谎,况且也没有理由编造瞎话骗她。
安秋鹜瘫坐下来,有些迷茫地看向窗外的远山,常年积雪的山顶雾蒙蒙一片,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午夜梦回,她一次次跑出密室想看清楚踩在父亲脊背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可每次快触碰到那人时整个世界就开始崩塌,那人和父亲一同跌下深渊,只剩下惊魂未定从梦中醒来的她。
她没有想过父亲会和博轼认识,在她幼时的记忆中没有关于他的映像,只是那次在蒲明的书房中,那人背过去的身影总让她有些莫名的熟悉。
原先她不敢妄下结论,可若是父亲与他早就结识就像魔怔一样,慢慢的那道背影和踩在父亲身上的那道背影竟然慢慢重合。
他早年在兵部,受了帝王的旨意自然有权调动京畿的军防,借着抄家灭族的幌子,再暗自寻找他想要的东西,可若真的是他,他到底在找什么呢?
魏家最宝贵的就是那些医书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典籍,父亲一生光明磊落,偌大的书房被抄了,整个魏宅都被抄了,还有什么是找不到的,除非
她有些心悸地按住揣在怀中的《金针要术》,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当年魏乙为何会跑到关外去,还有,当时他与博轼的关系如何?”
穆晋安本就对博轼起了疑,见她神色莫测,像是在验证什么便也紧跟着问道:“我也很像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永宁朝堂上臣子的任职你为何这般了然于胸,你又为何肯定如今的工部左侍郎就是当年与魏乙一同到关外的博轼,毕竟中原人杰地灵,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他们的反应似乎在斋顿的意料之中,但又似乎和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斋顿转动手中的杯子,他瞧着对面紧紧盯着他的两人,思索片刻才斟酌地开口道:“因为这人回了中原没多久,便主动联系了阿爹,想和我鞑靼一族做笔天价的买卖!”
没有正面回答,可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安秋鹜与穆晋安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震惊。
疑惑这人和鞑靼族到底有什么交易,震惊于这人儒雅的外皮下到底包藏着一颗怎样的祸心。
穆晋安问:“什么天价的买卖?”
斋顿搓着手,粗壮有力的手臂环在胸前,他不急,就像垂钓的老翁一般悠闲,“大将军,要想知道上一笔买卖,就得用另外一笔买卖来换。”
眼前这人和鞑靼其他人并不相像,或许外貌可以继承,但心智不知强出多少。
穆晋安不想和他打哑谜,“可以说说,你想与我做一笔什么买卖?”
斋顿觑他一眼,见他不似玩笑,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破旧的羊皮地图来。
地图上的路线和字迹还算清晰可辨,从西北关外到一望无际的荒原,此去多少里路分布着哪些部族,鞑靼一族如今又占据着多少土地一目了然,就连兵力分布也记载详细。
有些笔墨鲜艳用看不懂的鞑靼文标记,应该是近期才写上去的,但数字还是能大致明白一二。
安秋鹜半开着玩笑,“你倒是胆子大,如此清楚明了,也不怕西北军攻进你们王庭杀了你阿爹。”
斋顿不以为意,他指着整个关外的兵力分布自信地说道:“不怕,既然要做生意自然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我虽信西北军骁勇,但关外毕竟是我们的地盘,若真有那么容易攻下中原这么多年早就拿下了,战事一起粮草军械军饷都是重中之重”他看一眼穆晋安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据我所知,如今永宁的那位皇帝好像并不怎么在乎西北将士们这些必要的补给。”
想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靖康帝做的这些好事,让人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