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清脆有力,还带着些微凉的狂妄,“若殿下不信,可以看看他们。”
顺着穆晋安背后那只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长街两旁奔进来几个医者,当先一人约莫中年的模样,蓄着胡须背着大大的药箱。
“这些是?”
“这是沈记药铺的沈大夫和伙计,他在京都行医的口碑没有几个人不知晓的。小女子也是这沈记药铺的,当初确实上过蒲府与蒲夫人看过诊,蒲夫人的身子已经调理好许多,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怪不得民女医术不佳。”
长街上伤者太多,安秋鹜让皎月出城去找穆晋安时顺便让她通知了沈大夫一声。
为官者为着自己的谋划可以不顾百姓的生死,那就百姓们自救。
看着四处奔走不停的大夫,怀王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至于死的不明不白的蒲夫人,怀王面上露出几分古怪,确实算不到医者医术之上。
“走吧。”
门前的御林军并不敢与西北军正面冲突,怀王率先过了安定门。
官员从左右而过,只留下蒲明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垂着手,背脊愈发佝偻。
似乎,他的话不怎么管用了。
凉风刮起一片黑沉沉的云雾,他抬头望。
要变天了!
——
钟鼎楼最高处的阁楼里,严无期沉默地看着对面的人,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病态。
棋盘上,黑子被白子围困,如何都找不见一丝生机。
对面的人并不急,见他久久不动,主动地往棋盘上一指,“下在这一处,虽然赢不了,但总不会输的太难看。”
严无期凝在那一处久久不言,最终把棋子往棋盒里一丢,“义父,我输了!”
博轼没说话,抬头望了过来。
这一次,他没有听他的话。
他索性伸手把整盘棋局扰乱,起身走至窗前往下看,乱哄哄的长街上已经安静了不少,有几个医者忙碌地穿梭其中。
隔得有些远,看不大清楚,只是觉得其中的一个医者有些眼熟。
“你来看看,最前面那个是不是沈记药铺的沈大夫。”
之前安秋鹜中‘透骨香’那回,与沈大夫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屏凡就是安秋鹜,而安秋鹜就是魏筱。
“是他。”
他回答的毫无保留,连迟疑都没有。
“你在怪我?”
博轼笑着问他,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无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