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侄子诶!”
“大将军,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秉文这么小的人都知道媳妇不是轻易就能接到的,你可不能被秉文比下去。”
穆晋安何等眼色,赶忙递过去一个小一点的红封别在奶娃娃的胸襟前。
见他这么上道,安允故作高深地咳嗽两声,“不难为将军,将军就作一首催装诗,不过得有个要求,这诗里得包含秋鹜二字。”
穆晋安神思微动,思索片刻笑着吟诵道。
秋风拂面动红妆
鹜衔情丝牵梦萦
待问芙蓉映清淼
吾家新妇怯羞光
说罢,接亲的儿郎笑着闹着冲开人群,护着穆晋安进了侯府。
——
新娘子上花轿前拜别父母。
安秋鹜泪眼汪汪地拉着谢漪澜的手。
“母亲!”
谢漪澜轻柔擦拭她眼角的泪珠,亲昵地抚着她的发压抑着心里的不舍,“要好好的,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母亲头一个不饶他。好孩子,记住,侯府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安煜背她出门,她伏在大哥肩头,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新娘子上花轿咯!”
“诶,新郎官不能看,大将军别急,入了洞房还怕没时间好好看新娘子?!”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大将军太猴急了!”
她能感觉到轿帘被人掀起然后落下的微风,她抬头隔着喜帕望向那处,听见一声短促的秋鹜。
然后轿子晃悠悠动起来,她端坐在内,心中像裹了层蜜。
迎亲的队伍没有直接朝着大将军府去,而是绕了个圈,从魏家旧宅门前过。
许多人虽疑惑,但看着吹锣打鼓好不热闹。
只笑称大将军是想让京都都知道这件天大的喜事,才故意多绕一圈。
安秋鹜掀开喜帕悄悄往外看,斑驳的魏府大门两边不知何时也绑上了红色的绸缎。
她眼睛一热,仿佛看见了父亲母亲就站在大门上,望着远去的花轿露出慈爱的笑意。
她动了动唇,无声地道了句谢谢。
穆晋安的心意总是这么妥帖温暖。
——
夜深了,龙凤红烛照着墙上的合和二仙,满室生辉。
门吱呀一声开了,瞬间惊醒了有些昏昏欲睡端坐在喜床上的安秋鹜。
她抬手伸了个懒腰,有些慵懒道:“你怎么这么快?”
那头进屋的人没有回答,安秋鹜不确定地喊道:“琥珀?”
盖头下伸进来一截绑着红绸的秤杆,小心翼翼地挑起了喜帕的一角。
她脸一红,羞答答地抬头与男子惊艳的眸光撞在了一处。
“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