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地唤道。
想是喝了酒的缘故,身材高大的男子俯下身,一脸迷茫地重复了遍,“晋安?不是该唤我夫君嘛。”
说着,情欲爬上那张刀削斧刻的脸,慢慢凑近,再凑近
“穆晋安!先沐浴!”
安秋鹜抵着他的胸膛,板起脸不让他靠近。
出口却是娇嗔的声音,毫无说服力。
穆晋安贴了贴她的脸颊,乖乖的点头,“听秋鹜的,我去洗。”
说完,果真毫不迟疑地走到屏风后面让下人备水。
琥珀听见响动不知发生了何事,忙低着头走进来,正看见安秋鹜呆坐在床上。
“姑娘?”
安秋鹜抬手捂住发红的双颊问道:“大将军喝了多少酒?”
琥珀不知她为何问这事,想起之前在廊上遇到江白,忙道:“听说大将军不怎么能喝酒,今天半推半就地就喝了小半瓶?”
所以,他喝了酒就会变成刚才那模样嘛!
深沉的眸光变得清澈,带着点懵懂和乖巧。
琥珀帮安秋鹜解下头上的钗环,放下头发,换上寝衣,看着屏风后转出一个人影,忙躬身低头退了出去。
安秋鹜玩性大起,拿起桌上的合卺酒走过去递到他手上。
“夫君。”
她婉转地唤他。
穆晋安乖巧地接过,与她交臂共饮。
只是抬头的一瞬间,那双本该澄澈的双眸微微眯起,墨色深深。
芙蓉帐里,安秋鹜与他并排躺着憋着笑哄他,“睡吧。”
出嫁前母亲给她看过避火图,现在还压在箱子里。只是想想那事,她又羞又怕,干脆等她缓缓。
身旁的穆晋安轻轻嗯了声。
迷蒙间正要睡过去,被子下伸进一双手,略带粗粝的指腹缓缓按在她肩头。
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全身。
她睁眼,黑暗中有人掀开被子闯了进来。
“夫君?”
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让人发颤的缠绵和暧昧,“夫人,洞房花烛夜,咱们该办点正事!”
红烛照映下,床帐上的流苏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
婚后一年,安秋鹜随着穆晋安启程去了西北。
西北军是他的根基,轻易割舍不下。
况且新帝登基,雷霆手段,先是处置了原内阁首辅蒲明和京兆尹,再迅雷不及掩耳启用一批寒门子弟,朝中的官员谨小慎微都不敢妄动。
虽说有从龙之功,但新帝对待许多旧臣的态度着实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