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头来问:“你有什么怪病?”
“你要听?”
“怎么,我听不得?”
“这说起来自然要牵扯到从前许多事,我怕你听我提起某些人又要生气。”
“我生气归生气,你瞒着我也是要生气的,大概这口气左右免除不了,你索性直接说了吧,以免我心里长一个疙瘩,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觉。”
“怎么说得这样严重。”他讪讪笑道,抬手揾了揾她的嘴角,“不过是我有一种过敏病,亲女人时会气喘不止。”
朱丹端凝着一张脸仔细听着,先是相信了,而后一细想又觉得不对,问:“我怎么没见你气喘过?”
他又伸手去撩她垂在耳畔的一绺头发,在手指上绕着,一面欣赏一面道:“所以才说你治好了我的病,你于我而言,是特别的。”
她听他细细说着,疑疑惑惑的,直到他拿出药瓶,方才相信。
两人又温存了片刻,朱丹只觉眼饧骨软,身子软了下去,伏在他身上喃喃道:“你闻,哪儿飘来的奇香?”
越珒扶她躺下,枕着鸳枕,柔声道:“我出去看看。”
一开门,门边放了一个景泰蓝三足香炉,想来便是这奇香的源头。又一想,这家中也只有六姨娘懂香,虽也心生疑窦,却也鬼使神差地端着香炉进了屋。
细烟袅袅,她朦胧中似叹息又似呻吟,浑身泛红,蜜桃般掐出汁水来。
她这娇媚模样纵使无香,他也把持不住,眼下更是红了眼,脸至胸膛红烫成一块熟肉,滋滋冒烟。
他紧拥着她的楚楚纤腰,又去握她的乳,水滴状的乳房合在手心,沉甸甸的。
而后便是一场如梦似幻的巫山云雨。
事后越珒趁她睡得酣甜,收起香炉去了一趟六姨太处,预备去还,顺便向她讨教些学问。
裴秋一见他掏出香炉,便捂着嘴儿笑道:“是来谢我的?”
越珒不答,反问道:“这香炉可是六姨娘的物件?”
裴秋朝桌前努着嘴儿,各式各样的香炉摆了一桌,睨着他道:“可以是我的,也可以不是我的,要看大少爷什么个意思了。”
他将香炉打开置于她的面前,用食指沾了一点儿香灰放在鼻尖嗅道:“敢请教六姨娘这炉子里焚得什么香?”
裴秋佯装不知,也凑到他食指尖闻了闻,沉吟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呀,该是海上香。”
“什么是海上香?”
“人间少有,神仙可得,若焚此香,是寻常夫妻也做得了神仙眷侣,大少爷,你说我说得可是?”
此时越珒微微赤红了耳朵。
“我新婚燕尔,身强力壮,即使没有这炉海上香也一样做得了神仙眷侣。”
“只怕人家陈小姐未必依你——”
“其中奥秘,待我我慢慢教她便是。”
“咿,听你这话不是来谢我的,反倒像是来兴师问罪。”她撒气似的把香炉灰一倒,收进了抽屉里,淡淡道:“我这不过是奇巧淫技罢了,你们若是恩爱不过是锦上添花,若是别扭也好是乾坤扭转,我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是为了这个家开枝散叶想着,做些个力所能及的事情,不领情也就罢了,还白白地落了个欺负新娘子的话柄子!”
越珒尴尬一笑,只好拣着软和话说。
阿桃在外头道:“六姨太,大少奶奶醒了,正到处寻大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