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尚有回转的余地,他们两人间的关?系或许也能更好上几分。
等?了好几息,见不远处的屋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权衡了会儿,到底还是大?步走至门口,扬声道:“喂——”
“理理我?呗。”他的声调莫名有几丝委屈。
“我?都恨不得从南边跑到北边,又从北边跑到南边了,好些个来回呢。”
“跑这么远,怎么也能稍稍显现出我?的决心吧…?”萧寒江说着,边屏住呼吸去听里?面的动静。
一门之隔,一派安静。
“当然啊,我?说这话也不是要显现我?多有决心,我?就是、就是觉得……十来天了,好歹也见见我?吧。”他说着说着,情绪又有些低落了点儿,“……夕月。”
大?门依旧紧闭,他等?了会儿,半晌有些沮丧地塌耸着肩,四处环视,正准备找个舒服些也近些的地方继续等?,谁料下?一刻,门忽地开?了。
虞夕月冷着脸,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微微蹙着眉,意味不明地盯了他片刻。
不待他反应,转身?便往里?间走。
大?门敞开?,萧寒江突然福至心灵,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屋内,虞夕月见他来,眸色沉了沉。
“我?让你进来只是不想让你在?外头嚷嚷。”她的神情冷淡,“一直跟踪别人,很好玩吗?”
“不是。”萧寒江就跟被踩了狗尾巴似的,身?上好不容易熏陶出的那股稳重气质顷刻间消散,只差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在?意。”
“真的,我?真的不在?意。”
误会解除,即便虞夕月先前接近他是蓄意,是居心不良,他也并没觉得有什么。
男子汉不拘小节,夕月这么做,那是肯为他花心思!对症下?药地去了解他!
他都没说什么,外头那些劳什子东西倒开?始编排上人了。
再者,他圣眷正浓,眼瞅着镇国公下?一代定是他撑起门楣,即是如此,那又何?必担心呢?
反正……终归有他给她撑腰的。
“我?不想欠你什么,同?样的……”我?也不想拖累你。
虞夕月神情未变,只蜷在?衣袖里?的指节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垂下?眼睫,“我?…”
“……过去是我?对不住你,歉我?也道了,我?也愿意弥补。”
她受限于慈宁宫那边,绝非他当下?的最?好选择。
家族虽被平反,可……也不过就是面子上好看些。
如此……她不信萧寒江会执迷不悟、拎不清到如此地步。
权衡利弊后,这种世?家子合该做出他正确的选择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同?她演什么情深似海。
这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你既然说要弥补,那为什么不能跟我?试试呢?”
“顺着你自己的心,而不是刻意地顺着我?。”
“我?现在?就是在?顺着我?自己的心。”虞夕月深吸一口气,抬眼望来,她的眸中一闪而过某些冷硬的情愫,犹如一条线,扯得萧寒江有片刻的失神。
待他又被赶了出来,整个人都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不过,与先前被拒绝后不同?,这次,他反倒是更确定了些别的什么。
夕月心中定是有他的,不然……她不会如此。
她合该像对待那什么张公子,陈公子的,直接把他一觉踢走,而不是还忍受着他三日五日的跟着。
她只是有顾虑——
既然如此,那他便也能放手去做了。
想通这点,萧寒江连日的郁气都好似减轻了许多,慢悠悠地顺着小路走出些距离,甚至还有心情欣赏起雪景来。
错落有致的砖瓦上,皑皑白雪覆盖,村落间,一家挨一家,四处聚在?一块儿,远远的便自成了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