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见,他的眼角长出了几道明显的皱纹,目光也比从前多了分阴鸷。
以往还愿意装一装儒雅随和,如今只像条吐着蛇信的毒蛇,随时可能逮着人咬。
温柚放学回来看见他,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便觉得浑身不适。
她偷听贺家婶婶嚼舌根,说是贺封在新加坡出了车祸,丧失了生育能力,老爷子于心不忍,又让他回来了。
原来是废了呀,怪不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那么死气沉沉的。
温柚心想。
其实如果可以,温柚希望贺封至死都不要回来。
这两年她和贺沉洲相处得十分融洽,由此她也知道了这座老宅里很多的秘辛。
还记得贺沉洲告诉她贺封似乎有恋童倾向以及贺又宁失踪缘由的时候,饶是胆大如温柚也忍不住背后冒出冷汗,心中庆幸她刚来那会儿贺封忌惮着老爷子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现在贺沉洲不在身边,贺封又得了老爷子的愧疚和垂怜,温柚不得不警惕起来,当即决定哪怕她喜欢一个人住一间房,也必须得申请住宿了。
趁着贺封还没有对她表露出兴趣。
这天温柚吃过晚饭就找机会跟贺老爷子聊了一下住宿的事情,主动表露了想融入群体的意愿。
贺老爷子也表示支持,欣然同意。
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温柚回到房间,收拾完行李才开始看书。
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半了。
后知后觉有些口渴,她便下了楼,准备倒点水喝。
今天不知为什么灯光格外微弱,佣人也都早早不见了踪影。
温柚没多想。
当她路过某个空房间时,却被一只拿着毛巾的手从背后捂住了嘴。
挣扎间好似吸入了什么气体,她慢慢晕了过去,直到不省人事。
温柚再次醒来时,就察觉到自己被关入了一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周围空荡荡的,漂浮着无数飞舞的烟尘,似乎这个地方存在了多年且少有人来打扫过。仅剩的壁灯明明灭灭,飞蛾环绕,却驱散不了砖缝中渗出来的阴冷气息。
温柚的手脚被拷上了冰冷的锁链,另一头则深深地嵌入发黑的墙壁之中,才没过多久就磨得她细嫩的皮肤出现了几道红印。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封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真的敢将她转移到贺家老宅久未有人踏入的地下室里,把最危险的地方当成最安全的地方。
“小丫头,两年前就是你告了状才让老爷子把我调走的吧?”
温柚偏过头挣脱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被陌生人触碰的不适感让她有点反胃。
见贺封把两年前他被调职的事情怪到她的头上,她强压住心绪,皱了皱眉,装成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迷茫。
贺封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眼神突然变得十分阴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傻,你是不是觉得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在偷偷收集些什么?”
诚然,他当时轻敌,想着谅她一个年仅十岁又寄人篱下的小孩子也不敢翻出什么风浪,便由着她搞小动作,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敢把这件事捅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借题发挥将他赶到国外。等到他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作为男人的尊严,灰溜溜地回了家,公司哪里还有他的地位?全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瓜分得渣也不剩了。
想到这里,看着女孩鲜妍姣好的脸庞,他阴恻恻地笑了笑:
“现在你落入了我手里,不如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他抬起一只手留恋地摸了摸温柚娇嫩洁净的脸蛋:
“说起来,你和又又长得真是像啊。忘了你叫什么,不如在你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就叫你又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