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匕首上面的纹路,找回了些许力量。
两国开战的时机,阮流珠既然跟在俊生身后搞黄雀在后的手段,一定是想带着她回去胁迫某人。与其南辕北辙前往京城方向,倒不如跟着他们回到西南去。
若是有幸在沿途的关卡被发现……
若是,若是……她不敢再往后想。
……
--------------------
今天某宝买的驱蚊片到了,真的很管用!蚊子嗡嗡地远离了我,连乱七八糟的飞虫也能熏晕。就是我现在浑身上下一股橘子味洗衣粉的味道。
失踪
=====================
趁着夜色,阮流珠带她离开小路,在天明时重雇了辆马车改头换面上了大道。
晨起寒烟笼罩,需得费力辨清前路。
经过需要堪合的关卡时,阮流珠事先迫她吃下一粒红色的药丸。这药丸的气味有些熟悉,辞辞很快忆起上次她与县尊大人外出遇险时得这人赠过。
这种东西果然还有别的用途。迎着辞辞受伤的目光,丫鬟打扮的阮流珠面无表情地抬起她的下巴:“虽然已有脱身的门路,但谨慎起见还需你再老实些。”
她说这话时神态之间没有半点从前的痕迹。
药丸子强制从喉咙钻进肚里,不一会儿辞辞便失了魂一样木然躺在角落里,提线木偶似的任人操纵。阮流珠拍拍她的肩,发下顺从的指令,叫她伪装病容。
辞辞立即做出苍白的脸色,拿手捂着胸口,双目紧闭粗声喘息。阮流珠见状笑笑,推了扮成商贾的同行一把,叫他出去应付前面守门的小吏。
称是内人病重散尽家财四处求医。
通过陵州境的最后一关,这辆简朴的马车悄悄奔往南宣小朝廷偏安的沿海一带。小皇帝倚重的中书舍人蔡全祯已经同意借道,叫他们迂回地返回大漠去。
蔡全祯极有诚意,亲自乘渡船来接应。
阮流珠绝口不提辞辞的身份,只说此行是为在华朝腹地布置暗桩,为表礼尚往来,她送出了“辛苦得来”的冯将军墓藏图。
蔡全祯含笑收下,祝这精明的女子一路顺风。
这个面白无须的权宦迎风站在海边,意气风发地赏惊涛拍岸,心底里生起自己的盘算。和戎国的这场仗拖垮了郁氏贼最好,若不然,趁着贼分身乏术的间隙,大宣徐徐图强也是好的。
登船以后阮流珠便解除了对辞辞的迷惑。
辞辞的眼前渐渐清晰,盯着愈来愈远的海岸看了半晌,知道这时逃走无望,便做出冷嘲热讽的态度,数落眼前的一切事情。
阮流珠身边的男子被激怒嚯地拔出剑,叫这人一个眼神给阻了,满不在乎道:“随她去吧。如今这局面,她也只能逞逞口舌了。”
这样轻飘飘的言论激怒了辞辞。她趁人不注意跳下海去。挣扎过,被救到船上五花大绑,强喂了一颗保持生机的药丸。
海风吹拂,夜深海浪汹涌,催动大船远行。甲板上留少部分船工掌握方向,大多数人皆睡去了。辞辞湿漉漉地靠在船舱深处堆起的木箱上,内心涌起无限悲凉。
她试图梳理眼前的处境,脑海中却纷乱没有头绪,留下忧怖在凌迟内心。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很多人,当中有娘亲,有赵家伯父伯母,樱儿簌簌沛儿……
唯独有一位,辞辞试图不去想。
怎么能不想呢。她低头凝望腰间的双鱼佩,抱着珍贵的记忆取暖。
家国天下原本离她甚远。若真到了必须要做选择的时候,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这艘船上载满了欲望,她贪恋人世,胡思乱想。
砰——
这间库房的门倏地被打开。
辞辞在这动静里慢慢睁开眼,阮流珠披着衣裳坐于她对面,若无其事地对着小窗里的星月饮了一口酒。此时的她收敛了白日里的阴谋与算计,放出了几分从前相识的影子。
这样虚假的温情脉脉让辞辞感到恶心。她别过头去,像是怕被污了眼睛:“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