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铺子的大门便随手丢弃了,这还不是分分钟暴露自己?
可当他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看着桌上放着的那个油纸包竟比茶盘还要大上一圈之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被坑了一把。
如今这天气潮湿,外头的糖霜放久了便很容易化成糖浆,黏糊糊的不说,还流得到处都是。
因此,这椰肉糖必然是不能久放,得随买随吃的。
可这么一大袋子糖若是真一顿尽数吃下去,只怕他这一口牙也别要了。
好一个舌灿莲花的奸商啊!
他方才慎之又慎地从她口中套话,还得注意着不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竟没想到会一时疏忽,被这黄毛丫头给摆了一道,真是岂有此理!
丁喧一口气顿时就上不来,张口就想唤人前来,可随即一想,却又平静了下来。
若是他这会儿寻人找上门去,岂不是不打自招?
他们此番本就是奉了密令出行,若真将事闹大了,只怕麻烦的还是他们自己个儿。
于是,丁喧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却将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了那一袋子椰肉糖上头。
他抓起纸袋就朝着屋门砸去,只发出一声了闷响,那些雪白的椰肉便尽数散落在了地上。
而客栈之中的丁喧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不能暴露身份一事,却不知,就在几条街开外的奇妙屋中,方才一直守在后院的司马玉,这会儿已然将他的底细扒得连个底裤都不剩了。
“小阿棠,你方才那招
可真是解气!足足两斤糖啊,得够那丁喧吃到来年去了。”
司马玉笑嘻嘻地坐在韩九兮的专用座位上,喝着一壶茶还不忘夸赞一番方才闻棠那「强买强卖」的做派。
闻棠将银子收好,撇了撇嘴也坐到了一边。
“他才不会真的吃呢,指不定出门就寻个犄角旮旯扔了,倒是白瞎了我那些椰子。你没瞧见吗?方才他连个试吃都不愿碰,生怕人家要害了他一样,真是个怕死鬼。”
“什么怕死鬼啊。。。。。。人家那是惜命!”
司马玉失笑道,起身就往架子那儿走去,抓了一把椰肉糖回来就着茶吃。
“这丁喧可贼着呢,若是不然,如何在先帝去后短短一年时间就坐到了内务府总管太监的位置上?原先他不过是先帝身边管着御膳房的太监罢了,就连侍膳司他都不愿去,还就乐意在先帝身边儿待着。谁能想到,一朝风雨一朝臣啊。。。。。。”
“嗯?你是说,原先先帝曾给过他升迁的机会,但是他却没要吗?”
司马玉一边嚼着椰肉糖一边点了点头,“可不是嘛!先帝还在之时,这丁喧那叫一个忠心耿耿啊,每日传膳之时,还是他亲自试膳,待无事后才敢端进养心殿的呢。谁知新帝即位后,他倒是想着要往上爬了,前后不过半年就进了内务府,还摇身一变成了掌印。也不知是如何哄得那几岁大的黄口小儿国君这般信任他,如今掌管着内
务府,可是比御膳房多了不知多少权力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