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严看着她,应该是男孩儿看着她,丘严感觉自己现在心里的情绪十分难以言明,对面前上手坐着的这个女人,他有些怨恨,但是更多的是感激。
就好像她帮了什么大忙。
但是女人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感激之情,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恐。
就像当时的丘严一样。
头被砍掉的时候真的很难熬,尤其是红衣新娘手很抖,更加痛了。
男孩儿的头被装进陶罐,在盖子盖上的瞬间,丘严看到了盖子上面的往生符。
随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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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严摸着自己的脖子,面前的新嫁娘依旧乖巧地坐着,好像刚才砍掉他的脑袋的不是她似的。
他大概明白了,红衣新娘为了女儿的前程嫁给了一个大户人家的死人做冥婚。
但是她还有一个儿子,这户人家觉得她的儿子长大了就是祸害。
刚好今年祭天的人选还没有定下。
红衣新娘参加了残忍的仪式。
男孩儿成了祭品。
“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丘严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脑袋被砍下来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我是妈妈啊,我是那孩子的妈妈!”
红衣新娘又开始激动,井下的整个空间都随着她的身体开始颤动。
“我说,你是跪在地上的那个,还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
丘严才不怕她,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她的红盖头。
虽然他现在的身高只有一米二,但是气场肯定是有两米八。
颤动停止了。
欺软怕硬的东西,呸。
丘严在心里骂她。
“我……我是……”
“你是堂上那个。”丘严偏着头看她,脸上都是不屑和嘲弄,“是你害死他们的。”
这里为什么莫名其妙会有一口深井?丘严想起来小丫鬟的话。
“前面有水井。”
“别走岔了路。”
红衣新娘从木偶人的堂里出来,心理上肯定是收了很大的冲击。
她可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是你把她推下井的?”
“怎么可能!”
“我是她的亲姊妹啊!我不会!我……”
红衣新娘说着,又歪着头,好像很迷茫,有刹那间的疑惑。
好像在认真思考丘严的话,她在想这件事情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
“你敢说她女儿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我……我……”
“我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