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得早,林殊文怕跟太多村民碰到,赶在傍晚前就回家了。
乡野沿途的屋舍烟雾袅绕,家家户户升火做饭,女人和孩子们都在家等着忙完农活的男人们回来后一起吃。
林家旧屋,窗户方向漏出些微光亮。
林殊文把晒了一天的柴抱进小厅垒好,烧水,横起的木棍上放了碗,蒸个鸭蛋,再把包子热一热。
做完这些他已经有些脱力,坐在木板凳上呆呆地望着火光出神。
在荒田忙活不过两个时辰就叫他的身子吃不消了,手脚疲累,从胳膊到腰都酸得抬不起来,两条腿出现胀痛感。
所幸家里的活不用每日都做,干柴和水准备四五天的量,回来后烧锅热水,再把包子蒸软就行。
他用木勺挖了点蒸好的鸭蛋,吃几口,再尝热好后松软膨胀的包子。
勉强吃完半碗蒸蛋,林殊文先把包子陷吃了,慢慢啃皮,最后把剩下的扣碗里用竹篾盖着收好,打了热水擦身,洗了手脚就摇摇晃晃地倒在床上。
体力透支的林殊文眼皮格外沉重,呼吸有些发紧,脸颊缩在棉麻被褥中,像只蜷起来的小猫睡了。
因惦记着给严爷念书的事,林殊文一觉并不安稳,睡前天色还亮,醒后夜色降临不久,到处灰蒙蒙的。
正好这时候罗文驾着马车来到门外,甫一出声,林殊文晃了晃脑袋,走路又颠又飘地去给对方开门。
罗文看着黑漆漆的院子,连盏灯都没点,遂问:“小先生那么早就歇下了?”
林殊文捂嘴打了个呵欠:“白日在田里做农活,回来就睡了会儿。”
他打起精神:“罗大哥,你等我收拾收拾。”
罗文:“好。”
说完贴心地把手上的提灯递给林殊文:“小先生当心着点,别摔着了。”
林殊文抿唇,嘴角浅浅扬起:“多谢罗大哥。”
不好意思让罗文久等,林殊文很快收拾好,还把提灯交还给对方。
半刻钟后,林殊文到了严家大宅,和昨晚一样,照常给主人家随便念些诗文。
严融之刚出浴,身上散发出微潮微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