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和对方坐得近了点,为了避嫌,悄悄把脸垂下,眼观书籍,没有胡乱地看些别的。
矮几上除了茶水,还有些精致可口的小食,味道比较清甜。严融之不吃这些,罗文白日提了一嘴,这才叫后厨安排年轻人喜欢吃的口味。
少年侧容低垂,眼睫分毫显露,安安静静念书,很是清瘦。
严融之道:“若渴了饿了,桌上有些茶水点心,小先生不用拘谨。”
林殊文睫毛颤了颤,嘴巴里回知道,实际上偶尔喝杯茶解渴,吃的倒没碰。
晚上罗文送他回去,照常请他吃宵夜,连吃食都提前打包好。
林殊文忙摆手,急得开口说话的速度都快了些。
“我不能收。”
少年一急模样就可怜,好似受到欺负,罗文道:“好吧,那就不吃。”
当天夜里罗文送林殊文回家又返回严宅后,总觉得别扭,翌日找到他家主子,道:“小先生胆子小,昨夜我让后厨打包好宵夜,给他装几份带回,话还没说一句呢,他看上去就要哭了。”
这些年在外闯荡,罗文跟着主子风里来雨里走,哪接触过这样别说碰,光说一嘴就好像要碎掉的人啊。
严融之:“知道了。”
罗文揣测不出主子意思,既然主子没发话,年轻人喜好的点心吃食,定还要每日备着的。
*
天蒙蒙亮,窗后几扇芭蕉叶还沾着露水和春雾,农民都往山上、田里赶,忙着干活了。
林殊文隐隐听到鸡鸣,迷瞪瞪地睁开双眼。
眸底蒙了层雾似的,他蜷在被褥间挣扎,撑着酸乏的胳膊爬起,腿沉得厉害,身子一晃,又倒回木板床上,眼皮慢慢落下。
林殊文因贪睡耽误了农忙的时辰,他喝了些熬得过软的粥后立刻匆忙往自己的田赶,继续清除荒田。
乡村人口比较稀疏,没有城内那种车如流水的繁华。每家每户按人头分官田,田与田之间并非紧密挨着,间隔甚远。
林殊文分到的这亩地若都重满农物,粮食完全足够他吃一年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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