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我摇头,这不就是在说明我酒量差吗?我才喝了两杯半而已。不说伊达航,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至少喝了四杯了。
萩原研二见我反应,停了一下,也没有动,而后才说道:“阿和,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睁着眼睛看他。我真的能感觉自己是在做睁着的动作,还有也有不这么做,下一秒我就睁不开眼睛的感觉。我觉得他要说很重要很重要的话,所以我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该搪塞就搪塞过去,绝对不能让对方发现任何破绽。
比如说他问我七年间去哪里了。
又或者说,他会不会怀疑我是猫这种玄幻的设定。
再来,也可能是问我有没有姐妹可以介绍给他认识的。
我非常认真地看着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一改在居酒屋说话时有力又蓬勃的精神气,问道:“没见面的时候,你过得还好吗?”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感觉,这大概是最普通的问句了,回答哪怕是下意识的就是一句“当然,我怎么会不好呢”。这样子根本不需要思考,直接条件反射就可以回答的。但是,萩原研二的视线很深,深到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在抓着我。
我想起我小时候被人推倒在地上,对方是无心的,就是玩闹间撞了我一下,我摔倒在地上,手掌和膝盖都磕破了。其他人连忙跑过来问我没事吧?
没事吧?
没事吧?
你没事吧?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问。我都觉得没什么事情,还笑了一下,自己走去医务室让老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当时还记得酒精直接清洗伤口会很痛,我还有心理准备,为了表示自己很勇敢,我还对着老师说些有的没的,老师也夸我很勇敢。
不过我倒是不能到处走了,就是痛,走路慢悠悠的。我爸来接我的时候,看到我受伤了,我本来第一反应就是跟他解释说我没事,觉得他一定会相信我的。可是他的眼瞳就是突然间变得很深,就像黑色岩石裂出了一缝缝赤红灼热的光,也许是看不到爆裂的时候,却能感觉到那种隐忍的情绪。
“是谁撞到你了?”
他话一落下,我顿时觉得自己苦不堪言,当场嚎啕大哭。
……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陌生的床上,身上的衣服换成陌生的睡衣,还有点长。
嗯……
睡着的床头是靠着窗台,窗台的帘布透着光,我揭开布帘,一束束光透进屋子里面,照见墙上的时钟是凌晨五点三十七分左右,很快就是第二天天亮了。
我的脑袋晕乎乎的,坐在床边坐了很久,也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情。不过因为熬不住口干,我又站起身,借着外面的光摸了出去,房间正对面就是洗浴间,在拐角就是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的空间,很典型的单人公寓,旁边有条长沙发,沙发上有一团人影蜷缩着,看起来沙发长度还不够。
“……”
我看了好几眼之后,又遵从本心去喝水,好像是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行尸走肉。喝了一半之后,我的脑袋里面突然有大量的信息涌了进来。
我昨天晚上喝酒好像喝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
我还说了什么吗?我努力拍着脑袋回想,但是就是一片空白,好像是被人为地刻意删除了最关键的内容一样。我应该没有说很要命的事情吧?
我一边回想,一边赶紧回卧室换回自己的衣服。现在掐指算算,药效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得赶紧跑路。
才换到一半,我就听到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为什么卧室是没有锁的!
就因为单人公寓不需要自己锁卧室,所以不安置有锁的门,这样的设计理念就没有照顾全人类的想法和顾虑。
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