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又是打跌,也没空纠正他死得其所的用法,上来蹲低,朝流云一比手势:“你为什么要请这个丫鬟帮忙。”
流云看得懂,一愣:“我现在手足无力,连块小石头也搬不动,当然只好请人帮忙。”
“可是你不觉得我家华贵人力气更大吗?”比这句时华容偷偷摸摸,不给华贵瞧见:“我帮你试,你记得请他帮忙。”
说完人就踏进阵法,扇子轻摆,那架势好像上街闲逛。
处理完公务已经是深夜,韩朗回房,咳嗽一声,却不见华容踪影。
下头有人奏禀:“华公子被困在流云公子的阵里,到现在还被倒吊在枣树上呢。”
韩朗“哦”了声,老规矩,将身上官服一层层脱干净,空心系上件大袍。
下面那人还跪着。
“就让他吊着。”韩朗将手一挥:“吊到流云学会解阵为止,你去书房,把我折子拿来。”
折子被拿来,屋里灯火通明,可韩朗突然觉得索然。
少了华容,这屋子好像立刻变得冷清。
门外这时有人通传:“禀王爷,大公子求见。”
人是自己请来,韩朗并不意外,差人煮酒,等韩焉进门立刻举杯:“我记得我们兄弟已经很久没一起喝酒。”
韩焉点头,落座,一口气将酒饮尽。
韩朗又替他满上:“以后我们对饮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你说得没错,我中了毒,毒名将离,我也的确行将离开。”停顿片刻之后韩朗又道,并不悲切,而是平静。
韩焉轻笑了声,将杯子在手心摇晃,环顾左右:“怎么不见你那位殿前欢华总受。”
韩朗不答。
“你就从来不觉得他这个人不简单吗?”
“有劳大哥关心,这事已经在查证。”
“有了怀疑还需要求证?”韩焉的笑开始有了嘲讽:“抚宁王韩太傅,你几时变得这么婆妈?”
韩朗顿时沉默。
有了怀疑却不灭口,是啊,他几时变得这么婆妈。
“他是只玩具,目前为止还很好玩的玩具。”顿了一小会韩朗立刻接口:“大哥不需要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什么建议。”
“我死之后,接我位子辅佐圣上。”
韩焉还是笑,笑里芥蒂分明:“今天咱们不说这个,听说你最近得了个人才。”
“谁。”
“林落音。”韩焉一字字:“风闻他在西南打了胜仗。”
“没错,他这人的确是个将才。”
“听说他使左手剑。”
“是。”
“恭喜。”隔一会韩焉才道,将杯递到唇边,一口口极是缓慢地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