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好像成了住在树上的小精灵。虽然身处荒郊,但是身后有一个小小的蔽身的巢穴,身旁还有梁津,她安全感十足。
察觉风温柔地亲吻她的小脚趾,女孩舒服地叹了一声,歪倒在梁津怀里。
“舒服?”男人低下头,看着怀里猫一样的女孩。
“嗯。天地间,只需要一枚月亮、一个小屋、翻涌的林海,别的什么都不用。”女孩难得抒情了一句。
“……还需要薯片、辣条和可乐。”梁津摸摸她的脑袋。
冷笑话来得猝不及防,女孩“扑哧”一声笑出来。
“还需要一个你。”
这句话,她说得小声。
但他听到了,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这让苍冷的月色都有了温度。
两人又依偎着坐了一会。
周萱吵着要吃薯片、听鬼故事。梁津便给她讲,讲小时候他在一个门房奶奶那里听来的鬼故事,说夜晚的时候,妖怪会变成老婆婆的样子,和小女孩睡在一起。听着听着,周萱又害怕,薯片也不吃了,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好像这样,那妖怪老婆婆就看不到她。
他刮她的小鼻头,笑她胆小。
夜渐渐深了。困意袭来,女孩打了个呵欠。梁津将睡袋展开,哄她去睡觉。女孩脱下风衣,钻进睡袋里。
风衣一脱,枕着薄薄的睡袋,半睡半醒中,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加剧了。万一老妖怪婆婆就在树底下,随时爬上悬梯,钻进来和她睡在一块,那可怎么办?
她从睡袋里探出半个脑袋,叫梁津。
“快过来陪我睡觉。”
其实他还没有那么困的。但他还是脱下风衣钻了进去。这样一来,原本宽大的睡袋变得逼仄无比,她柔若无骨的身躯被迫和他紧紧相贴。
睡袋之外,是薄薄的一层木板树屋。女孩犹觉得不够,伸出手臂搂住男人肩膀,往他怀里拱。
“你抱我,要抱着睡觉。”困极了的女孩开始撒娇。
男人没有回答。空气似乎变得潮闷起来,她的双臂一搂过来,和他相触,他的体温便在急剧上升,似乎要到达某个燃烧的、爆炸的顶点。
“小萱。别缠这么紧。”男人无奈地握住她自动缠上他腰的脚踝,试图让她放松一些。
“不要不要,我害怕。你把我抱紧一点儿。”女孩拒绝,反而缠得更紧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中,似乎要用他把自己包起来。
“……”又害怕又要听鬼故事,听完鬼故事又要把他抱紧紧。
这还是在野外。在一个随时都能打开的树屋里。梁津无奈。
她娇躯柔软无骨,梁津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一面鼓,那面鼓似被什么敲打着,一下一下地鼓噪。此刻他机体敏感而坚。硬。闭上眼,她那娇美的、甜甜的声音,月色下明媚的小脸,她手指轻轻撩拨滑过他胸膛的触感如一片羽毛。一切关于她的,全都劈天盖地袭来。
迷迷糊糊中,女孩也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紧绷的,膨胀的。
“你要做什么?”因为困倦,她长睫颤动着,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语气带着浓浓的依恋。
当睡袋的拉链被他从头至尾扯开,如盖被一般被掀开。而她纤细的脚踝,也被他握住,女孩一下子警觉了起来,轻轻叫了一句“你不要乱来嘛”。
他覆身上来,手指抵她的唇,没有理会她半推半就的拒绝。
“小声。”
她咬着唇,一下不说话了——不能说,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她勉强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薄薄的木屋的门。这门正紧紧闭着,但要是有人,从外面一下子就能打开。
她想,他也真是胡来。他是不是没有带作案工具?她看到梁紧从风衣口袋摸出个钱包形状的轮廓,再将那轮廓展开。
黑暗中,传来铝膜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因着这清晰的、包装被撕开的声音,她的身体紧张了起来。进入了一种严阵以待的状态。
一刻钟后。
“附近有人。”他倾下身,用低沉的气声和她讲话,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锐痛感弥漫到她全身。女孩正疑惑着哪里有人,却忽然听到木板底下传来阵阵靴声。
厚重的皮靴踩踏在落叶上的声音。沙沙沙,极有节奏和韵律。想来是夜晚巡林的护林员。
突如其来的紧张感漫至身体四肢百骸,女孩一下子身体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