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可是参加野陪的大熊猫,是野兽,你一个人去找它们,有点太自不量力了,就不怕它咬断你的胳膊?”
另一个同事嘟嘟哝哝地抱怨。
“嗯。我下次不会了。”周萱乖巧地应声。她知道自己给同事们带来了麻烦,面对抱怨只是笑了笑,将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裹着紧了又紧。她里头的衣服都湿透了,是滚下雪坡时被雪水融湿的,只是车上有男同事,她不能着手更换衣服。
还是冷。方才在雪地里,她觉得浑身都冷透了,冷得牙齿都在打颤,现在还没缓解过来。
“嘎——”就在这时,救护车来了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住。周萱伸出尚未受伤的右手抵住车座,身旁的同事已经叫了出来。
“怎么回事?”
“周萱,周萱,换到前面那辆车去。”
刘时元那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女孩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她这一侧的车门就已经打开,紧接着她看到一张英俊的脸,挺鼻薄唇,面上罩着一层寒霜。
梁津出现在她面前。
女孩瞪圆了眼睛,既惊讶,又喜悦。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她和殷商屿在乐乐动物园碰见的那次,也是这样,梁jsg津会半路过来截车,从天而降。有句话是怎么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会踩着七色的云彩,在她危难关头出现。
只是现在,她的“意中人”面色沉沉,冷得可怕。他一双眸子幽深不见底,好像要全然地将她裹挟进去,吸进去。
救护车的车门被关上,临关上前周萱还听到同事的讨论声。
“哇,周萱她老公来接她啊?”
“她老公好帅啊啊啊啊啊。跟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
“废话。周萱看着和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啊。”
然后她被转移到温暖宽敞的牧马人后座。身上那件厚重的军大衣被拿走,徐正阶重新拿了软而厚的毛毯过来,还有一袋衣物。周萱低头摸着毛毯,认出这是某家以保暖著称的羊绒毛毯定制款。
“你来开车。”梁津简单指挥徐正阶。多年没有开过山路的徐正阶,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驾驶座。
牧马人启动。
“去医院,开快点。”
身后,男人沉声开口,视线再度落在女孩身上。
入冬以来,她似乎比之前更瘦了,越发显得小脸尖尖,一双杏儿眼清清冷冷的,红唇苍白,只是唇珠依旧饱满。她裹在毛茸茸的毯子里,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此刻她眼中涌出一点害怕的情绪,就好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怯生生地看他,细嫩的手指抓着他的袖口,她的小手指冰冰凉凉,冷意透过羊绒风衣的袖口,传递过来。
男人心底无声叹气。她真是,让他操碎心。
周萱眼睫微颤,眼巴巴看着梁津,她真怕这个男人又生气了。她去寻找野培熊猫这件事,是怎么惊动他的?他的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后知后觉地,女孩发现,梁津那权力的“触角”,似乎伸到了锦城。刘时元越来越对她照顾有加。基地里不乏年轻单身的男同事,但是他们都不敢骚扰她。
眼下他匆匆从海城赶过来,是不是她在山里待得太久,他以为她失踪了?
脑中思绪万千,女孩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先道个歉求饶。
忽然,“嚓”地一声响,隔板升了上去,将车后座隔出一个隐蔽的空间。暖气开得越发充足,充足到她手指痒痒,紧接着,男人的大掌伸过来,面无表情地拿掉她身上毯子,脱下她的冲锋衣外套。
再之后是里层的毛衣,保暖的打底衫。她的里层保暖衣物已经湿透了。梁津居然注意到她衣物湿透的事——想到这点,女孩心里暖融融的,只是他帮她脱衣服的动作带着一丝粗鲁,有一种毫不怜香惜玉的意味。
要是平时,她自己脱就行,但是现在,她左手骨折了,挂在脖子上等着去医院打石膏,行动笨拙。
“我自己来就好。”脱到最后一件浅咖色的打底衫时,他有些扭捏地拒绝。虽说在别墅里,她经常被他脱。光。光,被他按在床上一。丝。不。挂。甚至有时候天光还大亮着他就这么干。相较于新婚那一会儿,她是没有那么害羞了,但这是在别墅外,地点不一样,她不自觉地想要推拒他。
“你自己怎么换?”男人终于开口,声音还是沉沉的,像是在寒冰里浸泡过。
女孩瑟缩了两下身体,他将打底衫脱了,又去解她胸衣的扣子。
她捂着胸口不肯。这件也没有很湿的。
晕黄的车灯下,她身体瓷白细腻,像一只细腰瓷瓶,腰肢纤细,蜜桃臀饱满。车内暖气十足,她几近于赤。裸,而他衣服齐整,就连衬衫都扣到最上一颗。
女孩害羞地将右手横在胸前,紧紧并拢着双腿,企图将一切掩在阴影中。
“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瞧她苍白小脸上两片绯红,淡声。
她咬住唇。看过就看过。他干嘛又要说出来?说出来她会被羞死的。女孩脸上闪过几丝气恼的神色,正要让他赶紧替她穿好衣服,却忽然被他掐着腰抱到大腿上,轻而易举地被翻了个身。“啪”地一声,毫无预兆地,他大掌落在她臀上,声音清脆。
这一下被打得猝不及防。打得女孩脑子都有些懵懵的。她是太久没在床以外的场合被他打过了。他怎么又打她了?她缩着臀肉想从他膝盖上逃走,却被他紧紧扣着腰按住。
“知道错了没有?”他将她翻了个身,头低下来,一双凤眸中俱是厉色,没有情趣的意味。于是女孩知道,他这一掌不是调情,他是真的动怒了,生气了,生气得控制不住,所以才打她屁股。